误解(1/2)

“小嫂嫂放心,那歹人已然被找了出来,是那符胡安才收的小孙儿,这阉奴倒是忠心得很,要替他那没根的主子出气,这才想此等恶毒计谋害小嫂嫂。”

“那阉奴如今已被杖杀,至于那符胡安也被阿耶削了手指,被打了百棍,罚去长陵了。”小娘子说此话的时候,那天真的眸色半眯着,露出犀利如刀的神情,眼底寒冰让虞秐升无端冒出冷意,“要我说,就得把这两人剥皮,再挂去城墙一年,这才算给小嫂嫂出气。”

虞秐生见这小娘子戾气明显,试图起身:“我今日还需去殿前候着……”

她话未说完,手腕被秦稚按住。

女子的手香软温热,轻轻扣着,将她退至床榻上。

虞秐升抬眸问道:“六娘?”

女子芙蓉面上浮着淡淡疲惫,杏眼下有淡淡青色,大抵这这些日子都不曾休息好,虞秐升反扣住了秦稚的手腕:“你怎么了?这些日子是不是褚瑀欺负你了?”

阿妙听闻此话,神情微怔了怔,泪挂在脸上,有些惊讶地朝着虞秐升看去。

“无事,”秦稚摇了摇头,“先莫要担心我了。”

她视线低了低,落在了虞秐升的肚子上。

“你自己有了身孕,如今应当多关注一些自己才是。”

虞秐升只觉得耳畔若有惊雷,她呆住,半晌只听到外头鸟鸣声。

“身……身孕?”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起了耳鸣。

“你知晓的,我闺中时颇擅岐黄之术,定然不会有错。”秦稚的声音定定,语气很是温柔。

“小嫂嫂,小嫂嫂,你有孩子了!”褚妙却是夸张地呼喊了一声,半晌收不住嘴,在那怔了许久才道,“得!得快些让十三哥知晓此事!”

……

虞秐升还瞠目怔在原地,宫人们皆争先恐后涌着她朝宫门而去,秦稚陪伴于侧,虞秐升几次想询问,见秦稚微微摇了摇头,她便也只能顺着宫道朝外走。

已至春日盛头,天色转暖,邺京城里能见柳絮沿檐廊而过,落在逐而轻薄的衣衫上,只当也是留住春日。

待小步出了宫门,虞秐升先是顿住了脚步,抬手挡了挡光,此光非来自日光,而是宫门口竟站着长队骑兵,皆着边境骑兵专用扎甲,此甲将甲片宽阔交叠,胸前护心镜正映着日光。

手中举马槊,腰间配横刀,乌皮靴跨重甲战马上。

金锁甲,绿沉枪,如若天朔云开之辉。

见着虞秐升,马匹上的军士皆同时翻身,整齐划一落马,对着虞秐升抬手叉手。

“吾等承令,来接娘子回家。”最前头的马憨鸣一声,为首的骑兵喊道。

“吾等承令,来接娘子回家。”

此一声后,后续的众人也齐齐一同喊。

虞秐升一时脚步停住,被这震天的气势惊在原地,视线往前移了移。

这支骑兵前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人。

来人站得笔直,却未曾着任何甲胄,玄青色的圆袍束袖长身,被春日暖光勾了一身,便不觉得那般冷寂。

他与身后的骑兵成了鲜明的对比,却也丝毫不曾被那些重甲压了气势。

“小嫂嫂,我才与十三哥说了,他就眼巴巴就过来等着。”褚妙笑盈盈绾过虞秐升的手,“倒是没想到,十三哥将淮王府中的部曲都带来了。”

褚妙压低声道:“这些部曲可是当初随十三哥在安西杀贼无数,身经百战,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汉,自与邺京城里这些承平日久的十六卫大不相同。”

虞秐升没有反驳褚妙,她随着褚妙的步伐,走至褚珩面前,微微额首。

分别几日,褚珩脸色并无好转,许是落着日光,勉强能算还有些血色。即使五官冷冽,见着她时,也抬了抬眉眼,伸手递给她,轻声道:“回家吧。”

虞秐升见那掌心处多是疤痕,她视野移开,朝着身后秦稚额首:“二娘是否要回东宫?”

秦稚站在风口处,身后是幽深宫道,她对着虞秐升摇头。

“今日要留在宫中为母妃祈福抄经。”

然后她顿了片刻,又道:“待我抄完今日经书,便去府里看你。”

她的脸色略有苍白,虞秐升本想多言几句,思索了半晌,却还是吞咽了下去。

“好,我等你。”

她复回头,见褚珩已然把手收了回去。

想来是他等的久了,她便也转身自己踏上了马车。

车轱辘复响起时,身后是甲胄碰撞而起的金属之声,整齐划一,在这些声音里,还能挤进坊外叫卖人语声,虞秐升抬头对着褚珩叉手:“今日多谢殿下了。”

“伤到哪里没有?”褚珩问。

他的声音情绪速来无多,但距离她的位置却是很近。

虞秐升怔了片刻,想来他问的是她被人谋害落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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