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2）

等待的时光总是很漫长的。

在这个过程中，林诺的手机第三次震了一下。

备注是先生。

“好吧，看来今天我的时间还算充裕。”他的睫毛倦怠地下垂，喃喃道，“压榨员工时间的可恶上司无处不在。”

他取出打火机和烟，漫不经心地点燃。

林诺抽了今晚的第二根烟。

他不高兴，不止一点。

一朵橘黄色的焰花在淡色的唇边绽放，照亮了他线条凌厉的骨骼轮廓，暗色调的瞳孔闪烁迷人华彩。

他着迷在烟草带来的愉悦中，右手插进发间，梳理开细碎的额发，西装带来的禁欲的气质中，增添了几分慵懒。被一圈光和烟雾萦绕，孤身一人，有上世纪老照片的感觉。

——当别人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处理局的速度还算可以，他才抽了不到一小截，他们就迅速包围了这里。一位女性小心架起路容，带她上车。

这个女孩很快会被带去洗去今晚的记忆，她只会以为自己遭遇了一些使她晚归的意外。她第二天将照常从家里的床上醒来，吃早饭，和父母说话，上学，再惊讶地发现几个朋友突然转学，遗憾地发现这辈子都看不见他们了。

“晚上好，几位。”

他放下烟，微笑道。

林诺多少有点格格不入，其他人都在小声交谈，气氛和谐，看到他过来的那一刻却瞬间噤声。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名青年走了出来，轻咳了一声，“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我们会处理的。”

“我当然知道。”他指尖夹着的烟抖下一簇细细的灰，熄灭了后被丢入垃圾桶。而林诺的声音越发温柔，“只不过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们为我解答一下。”

“请说。”

对方绷紧了身体。

“后勤部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林诺说，末尾的声线一慢，“按理说，你们应该在限定的范围内接应我，今天却是受到消息后才从总部出发——”

“抱歉。”他微微一笑，瞳孔幽暗，“我不免会产生了一种你们在刻意耽误我时间的错觉。”

“确实有一点意外，嗯，今天11区爆发了一场神秘事件，大家有些手忙脚乱。”青年解释道，背部一片冷汗，“所以今天才晚了，我们对此感到十分抱歉。”

“好，我知道了。”林诺把他的变化尽收眼底，兴味十足，“放轻松，不用紧张，为什么要如此严肃，我只是因为会晚归而有点生气罢了，现在气消了。”

他拍了拍他的肩，完全没在意对方被他拍得浑身一抖，“好好加油，我先走了。”

而在他走后。

紧绷的气氛终于一松。

“妈的，吓死我了。”有人喃喃道。

这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众人纷纷开始讲话。

“憋死我了，那位走过来的时候，我都快窒息了。”

“谁说不是，你敢吗？”

“不敢搭话，完全不敢。”

“嘿，老兄，你怎么样？”有人看着那位刚刚站出来的勇士，眼神十分诡异，仿佛目睹国旗已经缠绕到了他的腰上，“你可真勇敢啊。”

青年苦笑一声，“别那么说，那位说话挺温和的，我一点也不害怕。”

所有人的视线默默扫过他的双腿。

如果它不是在发抖的话，还挺有说服力的。

“好吧，好吧，我差点吓得尿裤子了。”青年眼含敬畏，“你让我怎么能不怕，那位虽然才刚调到这边，却早就声名远扬了，毕竟他可是以出色的任务完成度和独具一格的名声而被称为——”

“暴君。”

他不自觉地咽了几口唾沫。

“看到他的那个手提箱了吗？据说，里面装满了折磨怪物的刑具，各式各样，而那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看着怪物越惨，就会越兴奋，露出十分愉悦的表情。”

“真的吗？”有人不信，“那位看上去还是挺正常的吧，你形容得好像变态过头了。”

“当然是真的。”

青年大手一挥，仿佛林诺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大谈特谈，“而那位会尽情享受他们的哀嚎，然后在感受到无趣之后，干净利落地砍下它们的头颅在手中把玩。”

“怎么听上去像某台播的法制节目。”又有人小声嘀咕。

“我表哥的堂亲的远房亲戚的前男友可和那位一起出过任务。”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完全变了一个人，驳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