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2/2）

处理局公车出行，开车的时候，林诺坐副驾驶，自称是马路杀手拒绝握方向盘，凯里不干，席庄一个飙车党只会生死时速，曲和泽会开但没驾照被查死定了，赵月自告奋勇地承包当了司机，用一首重金属音乐搞晕了大部分人。

“哎呀，幸好没穿高跟鞋。”她轻轻松松地踩下刹车，把车停好。

其他人拒绝说话，席庄木着脸，嘶哑声音评价：“这让我想起了战场。”

“硝烟，鲜血，死亡与杀戮。”赵月喟叹道：“这首音乐里都有，真是相当残忍的浪漫。”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想吃一家非常棒的豆腐花，千万不要提到不好的东西。”

林诺含笑的目光让赵月瞬间把‘尸体’‘脑浆’这一类词吞了下去，殷勤道：“当然，当然，我想不会有人那么煞风景的。”

这里最煞风景的不就是你吗？

众人心道。

清晨的早餐铺子总是白烟袅袅，他们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叫了几笼小笼包，到了喝豆腐花的时候就出现了甜咸党的分歧，老板为了照顾生意，甜咸都有。

看到席庄要了甜豆腐花，赵月发出怪叫：“天啊，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可以是甜党！”

席庄一本正经道：“可我的眼睛不大，眉毛也很淡。”

“可恶的直男，你不懂。”赵月气鼓鼓道。

老板在询问林诺口味的时候，凯里淡淡道：“给我和他上两碗甜的，他的要多放糖。”

他说完就听到林诺托着下巴，轻笑，“都说了要你不要搞个人崇拜了，你也要喝甜的？不过，看在这碗豆腐花的份上，我为那天的事向你道歉。”

“免了，好歹做了你那么多年属下，连我喝甜口的都不知道。”凯里心想，我今天没西装革履，你也没，“说不定你这个结了婚的家伙连你自己爱人的口味都摸不清。”

“谁说的。”林诺露出暧昧的表情，“我可都知道，从头到脚，他喜欢什么样的——”

“注意点，我们这里有个刚成年的家伙在啊！”凯里被他猛塞的一口狗粮给噎住了，坐到曲和泽身边对一脸茫然的对方使眼色，最后看他实在太笨拙，念叨两句，“我指的口味是套吗？”“结婚不叫我参加！”“该死这豆腐花太甜！”。

最后赵月一个咸豆花被一群甜豆花包围了，她委委屈屈地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开始喝。

——现在真好。

曲和泽心想。

早餐摊子蒸笼的热气一吹，烟色袅袅，胖乎乎的老板忙碌异常，神色疲惫的上班族，叽叽喳喳的学生们，对面的行人，来往的车辆，都是人间烟火，他的眼睛蒙上雾色，这都像一场梦。

在泰勒先生当时问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曲和泽诚恳地说，让我加入超自然处理局吧。

不加入不行啊！！！！

他本来是个高考生，再过不久就要高考了，可他一想到，高考这件事，眼泪就凄凄惨惨戚戚地流下来。

你他妈为什么，让我重生在高考前不久！

泰勒先生也曾经旁敲侧击地询问过他，要不要加入，极力介绍本职工作，待遇优厚，公务员有编制，最后看他一脸呆滞(其实是高兴到发狂)，对方狠狠心拿出了杀手锏。

泰勒说：“我们高考有加分！”

曲和泽：“………”

他当场眼泪就下来了！

高考加分真的超级棒的，但是他满脸痛苦，我这个考七百多分的好学生现在只能考三四百，你给我高考加一百分也没用哇！

好在泰勒先生那边的人联系教育部答应帮他遮掩，会发虚构好的假成绩，一张假的录取通知书，他甭管几分不用去上大学，直接毕业包工作，甚至现在他直接996上了。

他是自愿的。

只要一想到未来，他就无法接受和平的生活了。

爸爸妈妈知道我这个乖乖仔未来成了满手血腥的刽子手会怎么看我？会骂我吗？还是会拥抱我吗？

什么都好，我不后悔。

他喝了一口豆腐花，甜蜜得不行，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他情愿站在暗处，看着人间灯火阑珊，也不要在光明处，接受毫无希望的末日。

如果重生是一场梦，他情愿永远不醒。

“还要什么吗？”曲和泽从沉思回神，才发现是林诺问他，这个小傻蛋一向不懂人心，几乎是立刻被这位外貌出众耐心又温和的上级俘获了，结结巴巴道：“不要了，谢谢，太破费了。”

好像这顿饭都是这位长官请客的吧……

这让林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一旁的赵月噗嗤一笑，“我都说这位小哥是新人啦，我们这顿饭是走公账的，不是长官请客，上班时间的花费都是可以报销的，当然你不能为所欲为。”

“否则财务部会对我们怀恨在心，然后连夜派人把我们几个暗杀，我真心诚意希望我的所有同行们不要死在自己人手上。”林诺补充道。

“令我可惜的是加班期间竟然不给报销！”他露出微妙的情态，“我相信大人物中一定有财务部的卧底存在。”

又到了林诺的冷笑话时间。

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的笑话搞乐了。

“砰——”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枪响打破了和平欢乐的氛围。

闹市枪响！

四个人齐齐站起来，放下碗筷，席庄不自觉摸上枪包，赵月笑得人畜无害，凯里冷哼出声，曲和泽的脸埋进阴影。

来收钱的老板浑身一哆嗦，还以为遇上黑色势力了，“你们——”

赵月露齿一笑，轻声细语：“放心啊，我们不吃霸王餐。”

只有林诺还坐着，他优雅地喝下最后一口豆腐花，微微一笑，“各位，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