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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总是这么弱,稍微有些受凉就会打喷嚏,每一次打喷嚏都像把脑浆都晃出来一样。

喷嚏过后,毫无意外,她又开始头疼。

沈芜烦躁地“啧”了声,等阿爹回来,她一定央着他教她些强身健体的招式,这病歪歪的体格真耽误事。

抬手揉了揉鼻子,旖旎的心思被逐渐昏沉的感觉取代。

肩头突然一沉,她愣了下,抬头望去。

陆无昭仍闭着眼睛,只是套在他寝衣外头的那件外袍落在了她的身上。

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和味道。

沈芜突然又想起方才的种种,羞耻感又涌了上来。

她可以在心里觊觎陆无昭的美色,但若是再来一次像这样面对面“上药”的事,她只怕要折寿好几年。

羞涩地拢着他的衣裳,将袍子在身上裹了个严实。

沈芜的腰身很细,男人的衣裳盖在她的身上,竟是大得能缠上两圈。

她悄悄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尘土。

地上是一地的酒坛碎片,她心不在焉地捞起衣服上,碎片棱角在下摆的地方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紧张地呼吸停滞了一瞬,安慰自己,没事,只是一处,不碍事,不碍……

她的目光陡然顿住。

原以为只有下摆有破损,目光停在前襟的地方,才发现那里也破了个洞。

沈芜慢慢吸了一口凉气。

穿着这身回去,会叫人误会吧。

她偷偷摸摸地又往榻上看了一眼,陆无昭还是闭着眼睛,靠着墙,呼吸逐渐平静。

……睡着了?

“殿下?殿下?”

陆无昭没有出声。

好像真的睡了。

沈芜看了看手中的裙子,又晃了晃身上披着的那件明显宽大的袖子。

像唱戏似的……沈芜心想。

“陆无昭?你还醒着呢吗?”

依旧无人回话。

沈芜放了心。

他喝了那么多的酒,也该睡着了。

她望了望这寝殿,并未发现能遮身换衣服的地方,想着反正陆无昭睡着了,她便坐在榻沿,背对着墙,慢慢地脱下了男人的外袍。

身后人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沈芜一无所知,墨绿色的外袍从白皙光滑的背脊滑下,松松垮垮地堆在腰间,她庆幸陵王殿下没有叫她把里面的裈衣褪下,否则她不确定,他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明日的朝阳。

她乐观地想着,看过陆无昭那么多回,叫他看回来一次,不算吃亏。

褚灵姝要是听到她的心声,怕是要一边捶她一边痛骂,没见过她这般没心没肺的。

女子最重名声,她自己被看到怎能和一个男子被人看到相比呢?

沈芜歪着头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这二者对于她来说,并无太大分别。因为怎么着吃亏的都不会她。

阿爹最是宠她,若是她将别人看了,阿爹恐怕会夸赞她虎父无犬女,因为当初她阿娘就是不小心看到了阿爹在河边洗澡,然后阿爹便死皮赖脸地缠上了她娘亲。

阿爹若是知晓有男子将她看光,怕是会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杀光,然后安慰她,没关系,知晓内情的人都死了,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假如那人正好是沈芜心仪的对象,那么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阿爹会将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绑也要绑到将军府与她成亲。

可……如若这个人是陵王殿下……

沈芜扑哧笑了。

怕是不太好办呢。

她三两下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看着前襟的破洞,犹豫了片刻,又将陆无昭的衣裳披在了外面。

反正她已决定缠上他,日后她会使劲浑身解数让他爱上自己,早晚都要成亲的,提前穿一下他的衣服,应该也算不得大事吧。

早在两个月前陆无昭便已允许她碰过他的衣物了,想来明日他酒醒,回忆起今晚的事,也不好意思计较她拿走了衣服吧。

沈芜整理好衣服,要将鞋子穿好,短短几个呼吸间,她想了很多,甚至已经开始期待和陆无昭的婚后生活。

得找个机会,与阿爹说明白她的决定,反正她就算再死一次,也不要嫁给太子。

沈芜准备离开了。

她转身,猝不及防对上了男人黝黑深邃的眼睛。

沈芜显然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有点茫然,“殿下没睡啊……”

陆无昭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她。

沈芜咽了咽口水,心道她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有什么话还是等明日天亮了再说吧,他明早清醒了,肯定还会来找她,到时候要好好为难一下他,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再决定她下一步如何走。

沈芜抬手,挥了挥过于宽大的袖子,“殿下,那我就先走了……”

陆无昭依旧没说话。

“谢谢你的药。”她说。

轻巧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门打开又被人合上,陆无昭的目光一直追随到她出门,才收了回来。

他慢慢躺了下去,连床幔都忘记放下,闭上了眼睛,很快睡着了。

沈芜回去时也没惊扰任何人,她将陆无昭的衣袍小心地收起,藏好不叫人发现。

这一夜,她和陆无昭都睡得很好。

……

转天,日上三竿。

陆无昭意识朦胧,似梦似醒时,好像做了个梦。

他梦到沈芜因他而遭人暗算,受了委屈。他看到了她满身的疹子,心里愧疚得不行。

他从自己的私库中找到了那盒西域的贡品,那药膏去除疤痕效果极好。

想要将这东西送给她,可是用什么理由呢?显然不能说这是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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