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三十一分甜(二合一)(2/2)

一开始从薛与梵口中说出来的是七个月之后拍拍屁股,她去国外继续念书,他在国内自己找小百灵鸟。

周行叙说给唐洋听的是“她已经告诉过我了,一毕业就不要联系了。”

最后唐洋转述给钟临的话是‘他说他们毕业大概就要分开了’,进了钟临耳朵里便是意思完全不一样的,是周行叙说他们毕业就分开。那话里周行叙仿佛还是她认识的浪子模样,他只和薛与梵玩到毕业,毕业之后他们就说再见。

差不多毕业就分开的意思,到最后主语变成了周行叙。在薛与梵听来和钟临理解是一个意思。

难怪睡了大半年也不表白呢,他也盘算着毕业就分开。

薛与梵面无表情地抽了两张纸擦完手之后,团成球,精准地投入垃圾桶中;“那你要上岗,也得等到毕业,慢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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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厢,他有先见之明提前帮她凉好的白开水可以喝了,里面加了蜂蜜。薛与梵落座的时候,他拿着勺子正在搅拌,然后把杯子放到她手边:“不烫了,直接喝。”

薛与梵回过头发现,自己的清醒早就千疮百孔了。

有东西填满了皲裂的清醒之身,那些东西如同银针细线一样,重新将四分五裂的清醒一点点的缝合起来。可缝合之后不再是清醒了,它被剪裁缝合成沦陷姿态。

在大半年的情爱里,在一个个细节之中。薛与梵不止一次觉得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适合说爱,这辈子她想她遇不到几个会被她这样评价的人。

这么一个适合说爱的,对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爱,却没有说过一个爱字。

脑海里又响起钟临的话——“我听说,周行叙说你们毕业就结束了是吗?”

的确是既定的事实,但没来由的又嫌烦。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周行叙没有把他们丢在这里,给他们在附近开了房,然后把薛与梵送回去了。一路上她没有怎么讲话,说是喝得有点多,头有点晕。

她能在钟临面前不让钟临识破她任何一丝一毫的落败,但这时候有点装不下去了,他靠路边停了车也不管会不会被拍到罚款扣分,去便利店买了瓶牛奶。

“再不舒服的话,我去给你买个解酒药。”

薛与梵握着掌心温热的牛奶,视线里像发光橙子的路灯有点模糊了,她扭头看着窗外:“我在想一个问题。”

他继续开车,问“什么问题?”

薛与梵答非所问:“我想不通。”

他说:“那就不想。”

“不行,我想弄明白。”薛与梵拗着,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以前那份清醒突然离家出走,却在今天被告知他捡走了自己那份清醒了吗?

周行叙打趣她:“这么有钻研经验,一看就不是学术问题。”

他越是说笑,薛与梵心里那股堵着的难受就一点点地转变成为生气。人类的悲喜不相通,多伟大的辞藻堆积出来的贴合现在的句子。

悲喜不相通,所以薛与梵下车时候甩上车门的力度把没有设防和心理准备的周行叙吓到了。

立马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她也没有回。车停在小区门口,保安很快就来赶人了。周行叙将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位上不得不开车走人。

……

薛与梵开门,迎接她的是明亮的客厅,向卉还没有睡,戴着眼镜在看书。听见玄关处的动静,把眼睛摘掉,捏了捏鼻梁:“回来了?”

薛与梵恩了一声,向卉立马听出来情绪不高。

将书放在茶几上,眼镜放在书上,问她:“今天不是去给同学过生日吗?你怎么不开心了?”

“没事。”薛与梵把牛奶放在鞋柜上,费力地脱着脚上那双长靴。

倒底是自己生下来的小孩,向卉知道这次不是一般的原因。这个女儿养得简单,平时不开心吃饭回来不开心,要么是菜不符合胃口要么是和朋友闹别扭了。

这两个原因薛与梵都会直接告诉她。

向卉又不傻,以前她工作操心,相对就忽视了薛与梵。现在她没有工作了,整天无所事事。当年老师这么多年,早就练出洞若观火的本事,就像是抓考试作弊的学生一样。

薛与梵这些小心思她一猜一个准,一摸就清楚:“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一说完,一看薛与梵的表情就知道。

向卉不像薛与梵奶奶那样,她没有那么反感孩子之间懵懂的感情,这是她对待早恋的态度。

更何况是二十二岁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是大人的女儿呢。

“只是,你要出国了。你现在谈恋爱,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见老妈态度是出乎她意料的这样,薛与梵老实回答:“就先相处着,等毕业了能在一起就继续,不能就散了。”

她说话做事还是孩子气,对待感情这种不负责任,忍不住让向卉职业病犯了:“你是这么想的,但是对方呢?如果对方很认真,你这就是伤害别人。但如果对方和你一样是这种两条路的想法,你们就不要继续了。这是对待感情的不认真,如果是真的互相喜欢就应该好好计划。觉得顺其自然还有退路,这不叫爱情。”

……

薛与梵洗完澡抱着菠萝抱枕,对朝着未拉窗帘的窗户侧卧。

银盘向各个角落播撒月光。

薛与梵小时候拿过一个小碗去接过月色,现在想来就像是竹篮打水的徒劳。

长大之后懂了道理,但没有想到懂了却还在干竹篮打水的蠢事。

临了懊恼年轻错付青春是一件光想象就让人失眠的一件事。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个适合谈恋爱的人,因为不管伤心难过,她都已经食有味,睡觉不受困扰。

包括和前男友分手的时候,薛与梵都没有难过太久,不存在什么茶不思饭不想,为伊消得人憔悴更是没有。

到了现在,在黑夜里和已成沦陷之姿的清醒大眼瞪小眼,她恨它是叛徒,它笑话自己把持不住。

被子扯过头顶,薛与梵吸了吸鼻子,才晓得自己原来也是个能用失恋减肥的‘幸运人士’。

何以解忧,唯有发愤图强。

但安逸的家之牢笼里,艺术的猛兽肥过屠宰场的猪崽。

小八说艺术猛兽胖成猪那是艺术灵感膨胀的意思,是好事。薛与梵费力地整理着行李,将手机开了免提扔在一旁:“我要返校了。”

学校对大四的学生没有返校要求,薛与梵将实习资料全部‘造假’结束后,孤零零地生活在宿舍里。

虽然孤单,但是做起毕设的效率大幅度提高。

周行叙在左任生日之后找了薛与梵好几次,她每次都不冷不热地回复了两句,渐渐地他也不再发消息过来了。

他们的聊天界面再也没有更新。

薛与梵完成今天早上设下的任务清单之后,难得想要放松一下,拿着洗脸盆,装上洗发露沐浴露准备先洗澡,还一边拿着手机在找适合洗澡时候听的歌单。平板和手机都跳出了电量不足的提示音,好在手机放个歌,坚持到她洗完澡问题不大。

歌还没有选好,邮箱推送了消息。一封全英文的邮件,薛与梵看着眼熟的大学校名缩写,才发现是自己申请的那所英国大学发来的邮件。

说是她提交的资料有一部分不齐全,希望她可以回复一下邮件。

在花洒下演MV的行程只能往后搁置,薛与梵扯过凳子,拿着充电线准备给饿了半天的平板充电,结果插头刚插进去,一下子宿舍就跳闸了。

外面一瞬间响起的哀嚎声让薛与梵知道是整个女生宿舍跳闸了。人倒霉的时候,坏事一件一件的来。手机和平板的电量不足以让薛与梵回复邮件,去翻自己的笔记本,太久没有用落灰了不说,电量都不够开机的。

她没办法只能等电来,等了半个小时,电通上了,但就她们宿舍电还没亮。

薛与梵下楼找宿管,新换来的宿管阿姨凶相:“那就是宿舍欠费了。”

这个时间点交电费的服务台都关门了,薛与梵想借个电回复一下邮件,谁知道阿姨铁面无私:“不行,你们一个个的平时偷用违规电器……”

薛与梵没时间听她教育自己了,拿着手机仅存的电量给周行叙发了消息。

【薛与梵】:江湖救急,我们宿舍没有电了,我需要一个有电的笔记本。

她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周行叙没有等到,周景扬倒是等到了。

他也是提前返校弄毕业论文的,刚和室友散完步路过女生宿舍楼下,看薛与梵急得直跺脚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她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平时对周景扬也不算太客气,但事情重要:“你笔记本有点电吗?能不能借我回一封邮件,我宿舍停电了,我笔记本平板手机都没电了。”

他自然没二话,五分钟之后拿着笔记本和好几个借来的充电宝回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薛与梵就地坐在台阶上,登入邮箱之后,熟练的用全英回复了那封邮件。周景扬全程坐在旁边,问了她两句之后,看她着急的模样就乖乖闭上嘴巴,不去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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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忙了一个寒假的乐队,论文几乎一字未动。忙了快半个月,今天晚上才把初稿发给了导师。

在电脑面前坐了一天,难得泡了个澡。他没有洗澡听歌的习惯,手机一直在外面。

等看见薛与梵的消息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头发也没有擦,换上衣服,拿着笔记本就出了门。

但还是来晚了,脚步停在拐角。他看见不远处坐在台阶上的两个人,薛与梵一脸认真,而正帮她赶着被电脑屏幕光吸引过来的小虫子的人是周景扬。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加更来了!

看!说中秋加更就加更!【语气轻松,实则已经两眼发黑的我】

看!他酸了!他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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