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叛逆（1/2）

陆听澜闭眼深呼吸,没回凌然的话。

“好，我知道了。”凌然不再追问，“你好自为之。”

*

正如凌然所说,刚把陆听澜拉黑不足半小时的韩子期，已经开始后悔。

可心底那点倔强又不肯认输,何况，做错的人是他,至少也要等他来道歉才行。

少年心切，暗自计算时间,终于按捺不住给凌然打电话。

电话被接通,韩子期试探道：“然姐，你到家了么？”

“到了。”凌然说：“怎么了？”

“嗯，没事，就是今天谢谢你陪我出来，挺开心的。”韩子期一改往日的冷漠,热情又谄媚。

“小子,别墨迹，有什么话就直说,没事我挂了。”显然凌然并不吃这一套。

“有。”韩子期犹豫再三，“那个...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他目前还是不太愿意见我。”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凌然沉默片刻才道：“小子,其实麻省理工挺不错的,那边的物理相关是世界顶尖，你在那待几年，绝对比湘大收获更多。”

韩子期心脏骤紧，他怎么都想不到，终有一天,凌然也会站在和他背离的位置。

“好，不打扰了。”没等对方说话，韩子期直接挂断电话。

他把手机丢在一边，双腿弯曲，垂坐在椅子上。

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

*

和凌然谈过后的两周，韩子期果然不再进行各种叛逆举措，平时的行动轨迹，又恢复到学校和医院之间

只是，陆听澜发现，他被韩子期拉黑了。

他对着微信系统提示苦笑，拉黑已经算是最温柔的对待方式了。

当天的会议延续到晚上十点。

那部已经被拉黑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陆听澜脊背僵直，那个号码他设置了权限，只有韩子期消息能传进来。

他指尖伸入衣兜内，掏出手机点开。

是已经把他拉黑的少年发来的微信。

文字下面还配着一张图片。

「还记得这里吗？等会我亲自告诉你，这里到底好不好玩。」

陆听澜紧捏的指节绷出分明的轮廓，他全然不在意身边人惊异的眼神，带着怒火从会议室离开。

“喂！老陆，这马上要签合同了，你丫去哪？”

他喜欢的小孩太聪明了，聪明到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所有承诺过的一切，都恨不得在未来的某一天，连本带利还给他。

他知道，韩子期是故意的，故意让他愤怒，逼他发疯。

陆听澜开车来到韩子期的照片拍摄地，这里他再熟悉不过。

曾经，每一个令他痛不欲生的夜晚，在那些黯淡无光的未来下，他整夜都靠在开窗边，望着那片绚丽的霓虹。他告诉自己，世界还有光，他还能活着。

可他喜欢的只有那些光，却无比厌恶里面纸醉金迷的生活，和见不得人的私下交易。

陆听澜把车停在夜店门口。

这次他第一次来到夜店门前，他真切的意识到，这里比他想象中还要令人厌恶。

恨不得将其夷为平地。

*

坐在包房里的韩子期，大脑虽然清楚，可他知道自己受到蛊惑，已发疯，只有疯魔才会来到这里。他挑选了两个，已认为对陆听澜最有视觉冲击力的男人。

“你们离我远一点。”韩子期和身边得两个男人保持拒绝，警惕道：“按我说的做，会加钱给你们。”

一名穿着紧身衣的肌肉男坐在韩子期的左侧，“嘿宝贝儿，你是第一次？真嫩啊。”

坐在韩子期右侧的红发男人支着胳膊，不断试图凑近他，“小弟弟，别这么害臊嘛，谁都会有第一次的，放心，哥哥会很温柔，不会让你疼的。”

“要知道，这种感觉刚开始会有一点点不适应，一但深.入，会让你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所以，我们俩是一起，还是一个一个来？”

“凯子，你别急啊，一上来就问这个，等下把人吓跑了可怎么办？慢慢来嘛。”

“不过你成年没有啊？我们虽然不是啥正当行业，但未成年的生意可不做。”肌肉男一本正经。

“不过，小弟弟，要知道就你这种姿色，给钱我们都不亏。”红头发搓了搓手心，“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来做兼职啊，工资高待遇好，还能享受，值。”

“闭嘴！”韩子期恶狠狠道，注意力全放在手机上。

从发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陆听澜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没有收到，还是根本不在乎。

要不要再回个电话过去？

但万一是他不在乎，岂不是显得自己更丢脸。

韩子期攥着手机，越想越烦。

算了，要不再拍张照片刺激刺激他吧。

韩子期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身边两个男人说，“你俩过来一点，合个影。”

旁边的两个人人大眼瞪小眼，迟疑片刻，笑得人仰马翻，“小弟弟，你花钱点我们，不会就是让我们陪你拍照吧？”

“哈哈，你怎么这么有意思！”

“我说了，闭嘴！”韩子期烦乱不堪，“你们还要不要钱了？”

“行行行。”

两个人笑着凑到韩子期的左右两边，三个人同时出现在手机画面里。

直到反锁的包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少年期盼已久的人，带着一身怒火，出现在他面前。

“你谁啊？”肌肉男道：“我告诉你昂，你可别想跑，你踢坏我们这儿的门可得赔钱。”

“滚！”陆听澜勃然大怒，瞳孔中只有韩子期一个人的影子。

红头发撸起袖子，“卧槽，你知道这是谁地盘吗？就敢在这儿作祟，今天谁耽误老子挣钱，老子就跟他没完。”

“滚。”陆听澜抽出一叠人民币，甩在桌上，“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两个人看到桌上厚厚一叠的钱，眼底放光，迅速从韩子期身边起来，拿着钱兴奋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关上房门。

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螺旋转换的射灯游离与二人之间。

韩子期只能听到陆听澜愤怒的呼吸声，害得他心脏狂跳，又急促难安。

这一秒，他突然后悔，后悔不该这么任性，后悔为什么总要给对方带来麻烦。

可此时的悔恨懊恼，在早已失去理智的陆听澜面前，变得毫无意义。

陆听澜咬住他的嘴唇，舌尖顺着唇缝顶入。

慌乱间，韩子期努力从陆听澜的口腔中露出一丝缝隙，“你、你干什么？”

陆听澜疯狂的气息从他侧耳传来，“我说过，如果你不听话，我会狠狠惩罚你！”

……

……

韩子期瘫软在一边。

“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双颊还泛着红.晕，却倔强到不肯吭声，努力把自己埋在对方的颈肩中。

“可你要知道，更疼的都在后面。”陆听澜口气突变。

干涩的刺痛感，惹得少年心底发慌。

“现在知道怕了？”陆听澜说：“如果我今天没来，那些人会比这个更疼。”

陆听澜口气严厉，“韩子期，不要轻易尝试，也不要突破我的底线。”

“他们不敢怎么对我。”韩子期攥着对方的衣领咬牙，“但如果是你，我...不怕疼。”

陆听澜心思烦乱，“我说了，不是现在。”

“那还要多久？”韩子期拽着男人的衣领，说出他永远羞于言表的话。

明明都已经心甘情愿送到他面前，哪怕他隐忍到疯狂，却永远不肯迈出那一步。

陆听澜把他抱进怀里，亲吻他的额角，却并未回复。

衣服已经残破不堪的少年，紧贴在陆听澜怀中，后者拿出湿巾轻轻帮其擦拭。

陆听澜脱下西装，披在少年身上，抱着腿将人扛在肩膀，带离夜店。

韩子期还没从飘忽不定的亢奋中恢复过来，心脏狂跳不止，气息仍旧起伏不平，就这么乖乖被人抱着，不挣扎也不吵闹。

陆听澜把人抱进副驾驶，从后面拿出一张薄毛毯盖在韩子期身上，把被他撕扯后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要回学校。”韩子期害羞却也任性。

陆听澜揉了揉他的头发，口气温柔道：“你现在衣服成这样，怎么回学校。”

“还不是都怪你。”韩子期气鼓鼓。

“好，都怪我。”陆听澜不禁轻笑一声，“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韩子期甚至觉得，现在他说什么，这个人都会满足。

陆听澜没再说话，开车一路南行，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在一个极为偏僻的别墅区前停下。

陆听澜打开副驾驶的门，把人抱起来，直接带进卧室内的淋浴间。

陆听澜把韩子期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打开浴缸中的水，来到他身边，拿下毛毯和披在他身上的西装，帮韩子期脱.衣服。

与其说是脱.衣服，倒不如说是把缠在少年身上的一层层破布撕扯下来。

直到衣服脱干净，陆听澜看着少年身上的红痕，懊悔不已。

刚才在夜店，屋内灯光昏暗，看得并不真切，还以为留下痕迹并不算重。但在浴室的白光灯下，少年身上所有的痕迹，全都展露在他眼前，每一个区域都在宣誓主权。

可明明就只是亲吻，却会留下这么重的痕迹。

太着急了，应该温柔一点的，但占有欲侵略了陆听澜所有，仅剩下的一丁点的理智，都用来制止他最后一步的行为。

他真的尽力了。

“你、你看够了没有。”韩子期两只手支在大腿上，别过头不看他，脸和脖子红的比他身上的痕迹还耀眼。

陆听澜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心翼翼把少年抱进浴缸，脚先触碰到水面，“水温合适吗？”

韩子期点了点头。

虽然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但韩子期还是害羞到浑身发烫。

特别是此时浴室的白光灯，明亮刺眼，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会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韩子期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有哪里不好看，万一让对方不喜欢了怎么办？

陆听澜慢慢把他全放入水中，温柔地帮他揉搓头发，洗干净身体。

随后，陆听澜取下一块干燥浴巾，把他裹好后，抱在在浴室的椅子上，拿吹风机吹干头发，才抱回房间。

陆听澜他把放进温暖的被子里，指尖揉了揉他的耳垂，“睡吧。”

韩子期环住他的手臂，“你不陪我睡吗？”

陆听澜轻笑，“我去洗个澡就过来。”

*

韩子期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水流声，环顾房间四周。

像陆听澜有这种财力的人，名下有几套房产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