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4)

“你家里人呢?”

阮映问杨阳。

杨阳说:“我爷爷在放牛,奶奶今天身体不舒服在家里躺着呢。”

阮映不免要问:“奶奶哪里不舒服啊?

去医院看过吗?”

杨阳摇摇头:“奶奶说睡一觉就好了。”

阮映有些不放心,“我能去看看你奶奶吗?”

杨阳说:“当然可以的。”

这一看才知道,阮映杨阳的奶奶发烧了。

大热天的,老人家拿着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以为用土方法闷出一头汗就能退烧。

阮映一模老人家的额头,发现她不仅没出汗,整个还烫得不行。

她有些心急,转头问蒲驯然怎么办。

蒲驯然先是问杨阳家里有没有退烧药,确定没有退烧药之后,他说:“我背老太太去找医生,或者我让去找医生来这里。”

第二种情况不太适合这个地方。

因为距离实在有些远,等蒲驯然一来一回地把医生带过来,不知道这边奶奶会发展成什么情况。

蒲驯然拿出手机,走到外面信号好的地方给支教那边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负责人说镇上的医生这边也忙得不可开交,最近气温反复,生病的人很多,排着队的来看病。

而且镇上就只有这么一个医生,有些十几公里外的人都是亲自跑过来看病的。

于是蒲驯然没有什么废话,主动背起杨阳的奶奶去找医生。

阮映和杨阳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两个人都莫名信任眼前这个肩宽的男人。

杨阳的奶奶长得十分瘦小,幸而蒲驯然人高马大的,背起来并不吃力。

老太太这会儿有点昏迷的状态,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太多的反应。

这段路程说长不长,但徒步至少也是需要大半个小时,更何况还要背着一个人。

放在大城市里,道路平稳,随便叫一辆出租车去找医生,也就十分钟的功夫。

可这里不同,山路崎岖,还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只能靠着徒步。

阮映一面担心蒲驯然太累,一面又担心杨阳奶奶的情况不太好。

她帮不太能够帮得上什么忙,只能尽力用自己的手托一下老太太。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支教的负责人骑着一辆摩托车过来,火急火燎地停在几个人的面前,“快上车。”

蒲驯然将老太太放在车上,又拽着阮映坐在车后座。

阮映不肯,“蒲驯然,你坐。”

蒲驯然说:“你脚是不是磨破皮了?”

阮映意外,蒲驯然竟然能够发现这些细枝末节。

她的脚的确磨破了,山路不好走,她穿的是拖鞋,脚背这会儿火辣辣地疼。

要是知道今天会遇上这种事情,她肯定不会贪玩穿拖鞋。

可这并不是阮映的错,蒲驯然将她抱上车,对支教负责人说:“我马上就到。”

支教负责人点点头,“没事,接下来的交给我就行。”

摩托车启动,引擎声轰隆隆。

蒲驯然转头对身边的杨阳说:“我们是男人,多走点路不怕。”

杨阳一脸傲娇地说:“蒲蒲老师,我走路可快了呢!”

“那我们来比赛比赛。”

“好呀。”

*

万幸的是,杨阳奶奶的问题不大。

医生说,要是再晚些送过来,人恐怕都要烧糊涂了。

老人家为了省钱,一般情况下是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

据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看似再小不过的疾病,在这里都能够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周末两天过去,周一的时候杨阳的奶奶特地来了学校一趟,专门来感谢蒲驯然和阮映以及支教的负责人。

老太太无以为报,拿来了一菜篮子的土鸡蛋,说是要送给他们。

阮映在这里这些日子,已经明白这一菜篮的土鸡蛋代表了什么含义。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食物和金钱是万能的,也是他们能够想得到的最好的报答方式。

支教负责人说什么都不肯收那一篮子鸡蛋,说这事他应该做的。

而且他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蒲驯然和阮映。

老太太拿着那一篮鸡蛋热泪盈眶,只求蒲驯然和阮映能够收下,甚至差点要下跪。

最后蒲驯然收下了那一篮鸡蛋,又问老太太:“家里还有土鸡蛋吗?”

奶奶说:“有是有的,但是要过几天,攒一攒。”

蒲驯然说:“土鸡蛋可是好宝贝,在我们那边一个土鸡蛋都要卖好几块钱呢。

这样吧,奶奶你接下去攒下来的土鸡蛋都卖给我,你看怎么样?”

还不等老太太开口,蒲驯然又说:“您要是不卖,我就上别人家收去,我再白要您的可就不合适了啊。”

奶奶露出一脸质朴的笑容,点点头说:“好,我的土鸡蛋都卖给你。”

后来蒲驯然就真的每隔一段时间从杨阳奶奶那里收一批土鸡蛋,每个土鸡蛋的价格都按城里的算,比在当地卖一个要贵出好几倍。

老太太当然不肯要蒲驯然的钱,她说这里是什么价钱她就要按什么价钱卖。

这个时候蒲驯然就开始耍赖,直接把钱塞进老太太的口袋里。

蒲驯然买来那么多的鸡蛋都放进了学校的食堂了,食堂煮熟了再分给学生吃,一个人只能分到一个。

这样一个蒲驯然,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让阮映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被他宠爱。

那天给杨阳奶奶看好病之后,蒲驯然也没有忘记阮映。

他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碘伏和棉签,仔仔细细给阮映的脚背上消毒,跟着埋怨一番:“那是什么破拖鞋啊?

把我心肝宝贝的脚都磨破了。”

阮映乐不可支:“你嘴巴是不是吃糖了?

怎么那么甜?”

蒲驯然给阮映处理完之后,笑着仰头,“不知道啊,要不然你尝尝?”

他仰头时下颌弧线硬朗,喉结上下滚了一遭。

阮映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发现旁边没有什么人,然后果断低头在蒲驯然的唇上亲了一口。

也就是蜻蜓点水的吻。

蒲驯然勾着唇笑:“这能尝出什么味道?”

“薄荷味。”

阮映说。

蒲驯然点点头:“嗯,牙膏味。”

阮映哈哈大笑。

这一笑,看得蒲驯然眼神晦暗不明。

他的声线渐渐放沉,竟染上一些不满:“小坏蛋,就知道在这里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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