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算计(1/2)

宁清阳抱着溧阳公主下马车时,她又醒了。

这次她还挺精神,只是一个劲儿抱着宁清阳的脖子,把小脸伏在她肩膀上,有点儿闷闷不乐。

宁清阳抱着她回了自己的住处,想要把她放下,这小东西却紧紧拽着她,不让她走,嘴里还小声道:“清阳姐姐,我有话想跟你说。”

小东西说完,还看了一眼一起跟进来的宁文耀。

宁文耀本来就是聪慧孩子,知道她这一眼的意思,很果断对着宁清阳拱了拱手道:“姐姐,我先去给祖母报平安,待会儿再来看你和公主。”

他说完就跑了出去,动作迅速,让人连阻止他的机会都没有。

宁清阳只好看向溧阳公主,小东西刚刚也是哭狠了,这会儿眼眶还红红的,眼睛里荡起的水泽也还没褪去。

“溧阳,你要和我说什么?”宁清阳把她脏了的衣服解开,轻声细语道。

她可鲜少对这刁蛮小公主这么温柔,溧阳公主一时之间有点儿不适应,她扭了一下小腰,在宁清阳温柔的视线之下扑进她怀里,闷声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平日里总有人夸她聪慧,溧阳公主也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小公主。

可这次遇到这事,她自己完全拿捏不了,原想着去告诉哥哥,却又觉得他大抵会和自己一个反应,又或者他的反应比自己更激烈。

溧阳公主思来想去纠结了一晚上,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然听到早间有两个小宫女在她窗外嘀咕。

两个小宫女说她这次把贵妃娘娘得罪很了,贵妃娘娘本来就不喜欢她,怕是会把她关在屋子里一辈子,也不让六皇子见她。

溧阳公主吓坏了,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偏巧那两个小宫女又继续嘀咕,两个小宫女说与其像她一样一辈子被锁在皇宫里,还不如偷偷出宫去找宁清阳求救。

溧阳公主莫名的有了主心骨,两个小宫女嘀咕了几句还说可以钻进才买小太监的马车,偷偷出宫。

溧阳公主的心思也不由往这走,她在殿中纠结了好一会儿,肚子饿了,想要让宫女给她些吃的时候,门外却传来宫女冷冰冰的声音,说贵妃让她好好反省反省,今日一整天都不许吃东西。

溧阳公主委屈极了,她怕自己再待在皇宫里会饿死,又想到了刚刚两个小宫女说的话,就偷偷推开窗跑了,按照两个小宫女说的钻进采买小太监的马车里,果真出了皇宫。

她出了皇宫就想来镇国将军府,可她压根儿不知道镇国将军府怎么走,大街上又全都是陌生的人,她在街上游荡了好一会儿,又饿又累,开始后悔自己偷偷跑出来时,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就冲了出来把她抱走了。

溧阳公主害怕的厉害,如今对着宁清阳,她总觉得格外亲近,趴在她怀里,身体小小的滚动了一下。

宁清阳把她小脸上凌乱的小头发抚开,说道:“你要说的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有关系就告诉我,没关系就等你想清楚了再与我说。”

溧阳公主动了一下小眉头,颇为纠结道:“没关系……可又好像有点关系。”

“那便与我说说。”

得了句准话,溧阳公主就好像吃了颗定心丸,她伸手扒拉住宁清阳的袖子,小声道:“清阳姐姐,你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宁清阳见她这神神秘秘的,只好像以往和溧阳公主做约定一样,伸出小指勾住勾住她的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好了,盖章,我不告诉别人。”

溧阳公主可最喜欢和她玩这个游戏,一大一小两个拇指扣在一起,溧阳公主也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清阳姐姐……我……我昨天偷听到母妃和她身边的春草说……说我和六哥都不是她的孩子。”

……………………

蔑视皇威是一回事,真正见着皇帝吓得屁滚尿流又是另外一回事。

尖嘴猴腮的男人被扯进大殿,已经吓得两腿发软,连跪都跪不稳。

反倒是刚刚被姬元飒一柄飞镖刺伤了手腕的壮汉,伤口在经过简单的处理之后,还在渗着血,却一言不发,眉头也没皱一下,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伤口传来的疼痛。

倒挺硬气的。

两人被压着跪下,姬元飒道:“刚刚此二人已经招认,带走溧阳是受人指使,至于是何人指使,他们语焉不详。”

姬元飒话才说完,尖嘴猴腮的男人已经连忙抬头说道:“不不不!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即使我们的人是谁?”

“那人很神秘,来的时候穿了一身宽大的灰色衣裳,戴了一顶黑色斗笠,说话的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只能勉强听出来是个女子。”

“她出手很大方,要我们今早等在朱雀街,抱走一个落单的身上穿着大红色衣裳的五六岁大的小姑娘。”

能够这么准确地说出溧阳公主今日穿什么,此人怕是今早就见过溧阳公主,又或者从旁人那得知了这事。

姬元飒立刻追问道:“那人何时来找的你?”

尖嘴猴腮的男人没怎么犹豫就说道:“就……就今早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

“你可对她身上的其他特征有印象?”

小太监出宫采买大抵也是那个时辰,那女子十有八.九是宫里人。

皇帝也很快听出了其中暗藏的玄机,他身上的怒气越发浓重。

尖嘴猴腮的男人摇了摇头,偏巧在这时候,他身子一僵,随后难以置信的看向前方。

殿中人可都注意着他,他这点儿反应很快就被殿中的主子们收入眼中。

“你想到了什么?”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尖嘴猴腮的男人瞬间打了个激灵。

他忽然抬头,伸手指向殿中的一个宫女。

“是她!就是她!我记得她脚上穿的那双鞋,那活灵活现的花样子可让我在心里头嘀咕了许久,我没了的婆娘就是做绣活的,她以前在皇宫里当差,因为做错了事被撵了出来,还说她的绣活是从宫中学来的。”

皇后的嘴角一直往上翘,她也不掺合此事,就坐在一边,当个关心庶女的嫡母,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把火会烧到她身上。

尖嘴猴腮的男人指着的那个宫女正是她身边的大宫女婉心!

皇后下意识看向婉心的鞋面,的确与旁的宫女不同。

婉心有一手好绣活,皇后也最喜欢她给自己绣的帕子,婉心也很勤快,她所有的鞋子帕子都是自个儿做的,有时就连宫女分配的衣裳,也是她自己去领了料子做的。

她绣活出众,即便是宫中绣活最出众的几个绣娘也未必比得上她。

皇帝猛然看向皇后,贵妃也立刻跳起来指责她,“皇后!竟然是你!”

贵妃指着皇后的手颤抖着,一张脸上也充满了难以置信,“溧阳那么小,她还没有六岁,臣妾知道这些日子臣妾言行无状冲撞了您,可您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对一个半大的孩子下手!”

贵妃声泪俱下,摇摇欲坠的更是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上。

控诉完了,她还真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溧阳,我的溧阳,你还那么小,就险些被歹人抓了去,若是这歹人心狠手辣些,母妃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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