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等她吻(完)(1/2)

林右臣被乔延问得发愣,却没有避而不答,而是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询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算是承认了,但他自己也有些迷糊。

什么是喜欢?

和温倾结婚三年,他好像从未考虑过这两个字,更别提是更深程度的爱,他始终在不该有的事情上纠结,而今想起来婆婆妈妈,全然不像个男人。

乔延听到他的话,眉飞色舞道:“当然是你看了温姨的眼神,爸爸就是这么看妈妈的。”

在他的印象中,爸爸和妈妈互相喜欢,也从来不吝啬表达,每次情人节只给妈妈送礼物,从来都把他当成小拖油瓶。

尽管他的年纪还小,并不懂大人世界中的浪漫,却最能感知大人之间的情绪变化。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林右臣笑了笑没说话,目光却转向了厨房门口,隐约能听见温倾和苏玉萧在讲话。

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十分不错。

忽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乔尧抖落发丝上的细碎雨珠,看到坐在客厅里玩拼图的一大一小,诧异的挑了挑眉:“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他和林右臣是多年好友,也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不过话刚问出口,他就见苏玉萧和温倾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眼中溢出些许惊讶又很快收敛了。

林右臣不着痕迹摇了摇头,乔尧忍不住在心底轻啧一声。

他知道自家老婆和温倾关系好,温倾在这里的消息也是他告诉林右臣的,没想到林右臣才来不久,两人竟然同时到他家做客。

想到苏玉萧并不知道温倾就是林右臣的妻子,乔尧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

温倾估计也看出了这一点,不想弄得大家尴尬,所以什么都没说。

林右臣自己把老婆弄丢了本就理亏,当然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苏玉萧看乔尧身上微湿,几步走过去接过他脱下的外套,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下雨了?”

乔尧点点头道:“下了点小雨。”

温倾来过乔家几次,和乔尧也算认识,二者相□□头示意。

乔延见爸爸回来了,立刻扔掉拼图朝他跑过去,抱着他的腿开始撒娇。

在家里,爸爸宠着他,妈妈对他严厉。

乔尧把他抱起来,父子俩说起话。

温倾也被苏玉萧推到餐桌前坐着,饭已经煮的差不多了。

时间过得很快,饭桌上有乔延叽叽喳喳也不会尴尬。

差不多晚上九点,温倾告辞离开。

苏玉萧说要送她被她拒绝了,她家在附近,走几步路就到了。

雨后的夜晚显得格外透亮,空气也被洗去了尘埃,格外清新,小区里的植被上有雨滴凝聚着往下掉,发出小小的啪嗒声。

温倾经常在饭后到小区里散步,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舒适的空气让她放慢了脚步,正巧程逸打电话来,她干脆走进一处八角亭中和他说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半小时,原本已经停歇的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等温倾发现结束通话时,已经被困在八角亭里,暂时出不去了。

偏偏今天她给平时跟在她身边的人都放了假,家里连个给她送伞的人都没有。

温倾想着可能要麻烦苏玉萧时,雨幕里林右臣撑着伞出现。

她握着手机的动作顿了顿,后者已经进了八角亭,收了伞。

“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回家了吗?晚上在外面呆着不安全,以后早点回去。”

他进来便是叮嘱,温倾不太适应他的变化,点了点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林右臣估计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看了看变得稠密的雨幕道:“我送你回去吧?从天气预报看,雨会越下越大。”

他把才收起的伞又撑开,温倾有些纠结,但已经这么晚了,再麻烦苏玉萧也不好。

况且她和林右臣之间也没有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两人离了这么久的婚也没离清楚,还回去的婚戒又被林右臣悄悄送了回来。

温倾点点头,才走到八角亭边,林右臣便顺势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大半把雨伞都斜了过来。

明明有过更亲密的时候,可也不知为什么,如今隔着衣服触碰,却觉得满是尴尬。

温倾忽然有些后悔麻烦他,两人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林右臣又死活不肯跟她离婚……

“小心脚下。”

温倾被近在耳边的话拉回了思绪,低头便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小水洼,一脚踩下去脏了鞋不说,估计还要进水。

林右臣从没对她有过这么贴心的时候。

雨滴噼啪噼啪落在伞面上,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如同杂乱无章的奏乐,算不上多好听,却也算不上嘈杂。

温倾视线随意放在漆黑的夜色中,询问道:“你怎么会在咖啡厅工作?”

这个疑惑在她心里放了许久,不是非要知道,只是想问出来。

林右臣似乎有些意外与她会与自己主动说话,低头看了她一眼,任由被夜风吹过来的雨洒在自己身上。

“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这个借口听起来真是烂极了。

他就算没了嘉林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股份却还在手里,每年都能拿到大笔的分红,何必到咖啡厅里当咖啡师?

为了体验生活?

这四个字并不适合出现在林右臣身上。

温倾想让他别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可他又什么都没说,这时候主动提,未免有些自作多情。

两人都沉默下来,雨滴落在地上发出的噼啪声则显得格外清晰。

温倾的视线落在鹅卵石小径上,看着小径边偶有的水洼在雨水的打砸下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才走出八角亭没多久,雨越下越大了,温倾感受着侧方飘摇而来的雨滴,隐约觉得有些冷。

不知是不是她细微的小动作让林右臣察觉了,后者又把伞倾斜过来,半个人都站在雨中。

温倾不习惯林右臣的温柔,只好离开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这一路好像特别漫长,走到别墅门口时,雨下的很大了,别说是林右臣,温倾自己都湿了半身。

再看漆黑的夜幕,大雨哗啦啦直下,周围的场景都变得模糊,庭院里掉了一地的树叶。

把温倾安全护送回家,林右臣撑着伞站在雨中,浑身上下都湿了,单薄的白衬衫贴在他身上,隐约可见结实的胸膛和硬-挺的腹肌。

温倾下意识想要别开眼,可又觉得太过刻意,只好强迫自己的目光向上,却又恰恰看见林右臣细碎的刘海贴在额前。

头发在雨水的湿润下一撮一撮粘在一块儿,即便如此,也难掩他俊逸的面孔。

对上温倾的目光,林右臣笑了笑说道:“我先走了,下次见。”

他不吝啬道别,似乎笃定了两人会有在相见的时候。

也不等温倾回应,他撑着伞走进雨幕里。

“林右臣。”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林右臣停下的脚步,他回过头,递给温倾询问的眼神。

“雨这么大,很危险,进来吧。”她说完便转身开了门。

林右臣稍有诧异,取而代之的是眉宇之间浅浅的笑意。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屋檐下,伞关了放在门口,自觉进屋。

温倾出国后,在洛辰的别墅住了一段时间,可人到底已经走了,想的再多念的再多,也不过是徒增伤感,没多久便搬了出来。

这段时间她的生活过得很平静,没有嘈杂的宴会,没有穿不完的高定礼服,心血来潮了也可以到外头走走。

温倾给别墅里的其他人都放了假,从鞋柜里拿出双鞋后,道:“你自便,客房在一楼,衣帽间里的衣服程逸很多没穿过,你自己可以挑一身换上。”

雨越下越大,也不见得什么时候停歇,她还不至于邀请了人进屋却还让他湿漉漉的坐到雨停再赶他离开。

林右臣见她对自己丝毫不防备,放下包后,便用发圈扎了湿漉漉的头发要往楼上走。

能被允许进屋是意外之喜,林右臣乖乖去了客房。

温倾洗了澡下楼,听见厨房有动静,稍有惊讶。

她走过去便看见林右臣已经换了身衣服,身上围着围裙,正在煮着什么。

发觉她的到来,林右臣抬起头来露出了个歉意的笑容,“刚刚我们都淋雨了,给你发消息也没回,我就自作主张到厨房来煮了姜汤。”

案板上放着两个碗,丝丝缕缕的热气从里面冒出来,姜的味道渐渐蔓延至整个厨房。

“没事。”温倾轻轻吐出两个字,越发不适应眼前的林右臣。

从上次在酒店遇见他,后者便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再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反而会说些拙劣至极的借口。

-

温倾接下来的日子依旧过得很平静,但他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叫林右臣的人。

她没有刻意避开他的想法,去咖啡厅时后者总会亲自为她端来咖啡,却不会有过多打扰。

两人的关系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僵硬。

温倾吃不惯国外的面包牛奶,自己又是个厨房杀手,给她煮饭的阿姨放假时她经常不吃早餐。

林右臣不知道哪知道了这事,有天早上拎着食材站在他家门口,温倾迷迷糊糊给他开了门,等人进了厨房才后知后觉他来做什么。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林总始终在刷新温倾对他的认知,除了煮咖啡,他还会很多很多事。

比如他做的饭很好吃,意外的和她的胃口,也比如他有很出色的鉴赏能力,对她的设计也能提出针对性的意见。

曾经她渴求的一切全都发生了,温倾没觉得有多感动,倒是有些啼笑皆非。

林右臣是司马昭之心,但她已经没有奋不顾身爱一个人的热情了。

或许在她失忆那段时间里,她曾经有过真心实意喜欢林右臣的时候。

但再多的喜欢也经受不起消耗,梦醒之后,他并非她的意中人,也未曾珍惜过她的喜欢。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加纠缠?

曾经的她在做梦,现在的林右臣又何尝不是?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底,要不了多久就过年了。

程逸这段时间在国内忙得脚不沾地,显然不可能飞到国外来陪她过年,慕遥也一直在问她什么时候回国。

温倾思来想去也觉得自己离开有一段时间了,过年了不回国也不太像话。

再说她出国也是为了避开国内的那些烦心事,如今她连林右臣都能坦然面对,虽然依旧没有离婚,但离开的情绪也不像之前那么强烈了。

温倾和程逸通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打算过几天回国,后者很高兴,还说要亲自到机场接她。

“林右臣。”在林右臣又主动上门的一个早上,温倾没让他进厨房,而是指了指客厅的沙发,示意他坐过去,并且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很少会连名带姓叫他,这次的话里还带了郑重,后者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他无法阻止事情发生。

“我决定回国了。”温倾简单的陈述出自己的决定。

林右臣略有意外,但也知道这在情理中,温倾不会一直待在国外,出国也是为了避开他,但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活跃在她的生活中,避不避开已经没有必要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去办理离婚手续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话的声音也很柔软,砸下来的却是晴天霹雳。

温倾的确不想再拖下去了,这段时间和林右臣相处,离婚的事情她好几次都要脱口而出,但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成功说出来。

其实她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明确,真正在回避的是林右臣。

“为什么突然——”林右臣笑得有些勉强,准确的说是已经笑不出来了。

温倾摇了摇头道:“不突然,出国前我就和你说过,我要离婚,是你一直不同意。”

“林右臣,你也知道,我并不喜欢你,你这么做又是何必?”

她像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斩断了林右臣最后一丝遐想。

-

接下来的几天,林右臣都没出现。

温倾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起那天他离开时魂不守舍的模样。

说实话,林右臣这段时间改变的太多了,甚至像是换了一个人。

或许他真的在试图挽回曾经错过的感情,但错过就是错过,没有谁会站在原地永远的等待另一个人。

温倾把这件事放到一边,和苏玉萧说了自己要回国的事,后者有些感叹,倒也支持她回国。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总归是孤独的,即便她身边有着助理和保镖,但他们又如何能够取代得了家人?

乔延知道后,哭得泪眼汪汪,舍不得她离开。

温倾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哄好。

回国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温倾出机场的时候世界银装素裹。

程逸早早等在外面,见了她立刻给她一个拥抱,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瘦了。

温倾忍不住笑出声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道:“你最近有点胖了。”

程逸挑了挑眉,见她眉宇间尽是促狭,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两人一说一笑往外走,却在出机场前遇见了同样拎着包往外走的林夫人。

程逸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温倾微愣之后喊了一声伯母。

之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她出国后和林夫人通过电话,后者劝她不要离婚。

说起来,俩人已经很久没见了。

林夫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看到温倾时也略显意外,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说道:“你回来了?”

她对温倾也没了之前的热情,语气淡淡的。

温倾点点头,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多问,和程逸一起往外走。

嘉林集团换了执行总裁,林右臣自己都不在意还在国外溜达,她何必多嘴。

再说,林家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以前的她都没能处理的来,更别提现在的她已经是个外人了,不必多管闲事。

她率先往外走,从遇见后就没什么兴致和她说话的林夫人忽然开口了,“温倾。”

只叫了名字,也没说是什么事,出于尊重,温倾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询问道:“伯母,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过于坦然,甚至让林夫人觉得温倾从来没有和林右臣结过婚,更没有前婆媳相见的尴尬。

“温倾,你能帮我劝劝右臣吗?”林夫人把在心底里转了几圈的话说出口,看得出来说的有些勉强,但是话出口之后,这些勉强很快又褪去了。

“这段时间他根本不管公司里的事情,也不接我的电话,我知道他是出国找你了。”

有些话一旦出了口,就没有之前的犹豫不决了。

“我不知道你们俩怎么闹到现在这地步,但是右臣一定是喜欢你的,否则他不会放着国内的事情不管,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嘉林集团不能没有他,我也——”

“伯母,你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和倾倾说这些话的?她和林右臣已经到达要结婚了,你凭什么觉得倾倾能够劝得动林右臣?她对你们家已经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了。”

林夫人的话被程逸打断,后者直来直往,语气里也能听的出生气。

林夫人对程逸的态度一直都很微妙,温家的养子,温倾对他过于信任,整个集团都交给他打理,他和温倾的关系也过于亲近。

此前她有微词,但碍于情面什么都没说,毕竟温倾的确喜欢林右臣,两人之间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程逸后来也去了国外。

两人是名义上的兄妹,也不可能发生些什么。

如今,温倾还没说话,程逸便迫不及待护着她,这段时间精神疲惫的林夫人顿时恼羞成怒。

“我再怎么说也是温倾的长辈,不过是请她帮一个小忙,不要说的好像我要把他推到火坑里似的。”

程逸挑起眉头,“林夫人,倾倾和林右臣已经婚姻破裂了,她没有任何义务帮助自己的前夫。”

“林右臣是你的儿子,你有话不直接和他说,却要找个外人来拐弯抹角,何必呢?”

程逸历来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他之前就不同意温倾嫁给林右臣,奈何她喜欢,也就只能顺着她,同时也尊重林家的人。

林夫人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温倾可没有必要受委屈。

今天的天气很冷,机场也凉飕飕的,程逸可无意在这耽搁太久,拉着温倾就往外走,不打算再搭理林夫人。

林夫人可从来没有被两人用这种态度对待过,一时间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缓过神来后气得浑身发抖。

她和林父是商业联姻,两人之间没有感情,但也从来没想过后者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还能给她整出一个私生子来。

自从林右臣辞去了嘉林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外面那贱女人带着她的儿子登堂入室,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林夫人仅有的修养与风度都碎得差不多了。

她不甘心手中的一切就这么拱手让人。

可林右臣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干脆利落辞去了嘉林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还就此销声匿迹,任由那个私生子在公司耀武扬威。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温倾突然要和他离婚。

林夫人无法说服自己用平常心来对待温倾。

但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温倾和林右臣之间的夫妻关系与自己和林父之间的关系区别只在于温倾对林右臣有感情。

她也不是要阻止两人离婚,只是希望温倾能够说服林右臣拿回嘉林集团,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还是内心的不甘愿占据了上风,林夫人拎着包追出去,要再一次叫住温倾,面前却忽然站了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到来人时她愣了愣,紧接着脸上涌起惊喜,“右臣,你总算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刚刚下飞机吗?”

这段时间她根本联系不上林右臣,起初万分气愤,但意识到他的确要离开嘉林集团后,涌起的是后怕。

林右臣平静的点点头,喊了林夫人一声妈,语气平平淡淡,仿佛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林夫人有片刻的恼怒,儿子一两个月联系不上不说,突然出现却是这幅态度。

但她不敢把情绪表露出来。

自从林右臣在家里和林父闹翻,她就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的母子关系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和平了。

而她在儿子小时候,也是一味的要求他学习,要求他成为最优秀的人,母子之间的情分很淡薄。

林右臣把林夫人拦下来之后便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林夫人好不容易才遇上他,怎么可能任由他就这么离开,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说道:“右臣,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你是不是和温倾在一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已经快要完全落入……”

“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打断了林夫人的喋喋不休。

林右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母亲,“我现在对这些没兴趣,这些也从来都不是我的兴趣,钱少不了,公司谁经营不是一样?”

他的话让林夫人睁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这话是出自他之口。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嘉林集团本来就是你的,这些年来也是你把公司越做越大,远超当初的规模,你就甘心把自己奋斗的一切拱手相让?”林夫人这话气急败坏。

林右臣却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担心这么多做什么?”

林父从头到尾都是想要他低头,所谓的把公司交给外面的私生子,不过是他逼他就范使出来的无聊手段。

那个私生子的胃口也的确挺大,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都不用动手,前者便能把自己撑死。

可惜林夫人看不透这一点,只是一味计较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林夫人已经快要被他的态度气死了,可现在林右臣翅膀硬了,她也不可能像小时候一样限制他。

她还要再说话,林右臣却禁止拉着行李箱往外走,顺便丢下一句话,“你不要去找温倾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和她没关系。”

他走的太干脆了,留在原地的林夫人气的七窍生烟。

-

温倾虽然没怎么把林夫人的话放在心上,但还是联想到林右臣没了嘉林集团执行总裁位子的事。

程逸三言两语和她解释了当初发生的事情,她这才了解到,林右臣看起来是被逼走的,实际上却是主动离开。

这倒和他在商场上咄咄逼人的做事风格不太像。

两人没有就这个话题聊得太久,程逸很快又问起温倾这段时间在国外发生的事。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很快就到了家。

才到家门口,慕遥便开车过来了,看到温倾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还碎碎念着想死我了想死我了。

温倾被她的模样逗得哭笑不得,强行把这只树懒从自己身上拨拉下来。

在她出国这段时间里,慕遥也想过要去找她玩,可惜她的工作才刚步入正轨,一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根本腾不出时间做其他事情。

没能出国,电话倒是没少打。

这次回来,温倾的确放下了很多,精气神也不像刚出国的时候,仿佛沉淀在水底里,透露着压抑和难受。

闻宴得知她回国,打电话来请她吃饭。

温倾也没拒绝,两人现在多少算是朋友了,前者觉得她在设计上颇有天赋,还给了她不少建议。

程逸巴不得她多认识一些青年才俊,得知她要出去吃饭,举双手双脚赞成,还让人给她送来了一堆漂亮衣服,颇有股恨不得把女儿嫁出去的老父亲心态。

餐厅在公司附近,温倾去过一次,觉得那里的用餐环境很不错,厨师的手艺也了得。

傍晚的时候,天空飘着小雪,风一卷雪花便四处乱飞,像是柳絮在天空飞舞,显得轻盈而美丽。

温倾没穿程逸给她送来的衣服,而是实打实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踩着雪地靴,又围了厚厚的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门。

程逸忍不住叹气,总觉得她活得不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像是六七十岁整天想着养生的老人。

温倾才懒得理他的贫嘴,带着司机出了门。

她到餐厅时,闻宴也恰巧到,两人打了个照面相视而笑。

他们一起往里走,自然没有注意到同样来这家餐厅吃饭的公司的其他设计师。

张敏姝怀疑自己看错了,但仔细看过后发现和闻宴走在一起的的确是温倾,惊讶的睁大了眼。

旁边有设计师见她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诧异的看过去,又什么都没看到,疑惑的询问:“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张敏姝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整理表情,笑了笑说道:“看到了个熟人,有点惊讶,我们进去吧。”

和她一起的设计师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还体贴的询问道:“既然遇到熟人了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张敏姝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过去会打扰到她,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话是怎么说,张敏姝却有些魂不守舍。

温倾不是出国了吗?还要和林右臣离婚,怎么又回来了?还和闻宴走在一起?

张敏姝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正如苏念晴对温倾耿耿于怀,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大学时期,她始终都被温倾的光环压的翻不了身,第一个暗恋的人眼中也只有温倾,这种挫败感别人无法体会。

而她内心滋生出来的阴暗和嫉妒也使得她对温倾耿耿于怀,当触碰到某些事情的时候总会不可抑制的想起她。

她很快又想起已经被娱乐圈除名的苏念晴。

当初她在宴会上悄悄疏远她,明哲保身,但由于两人之间的秘密不少,在前者完全被封杀之后,她也只能装出好闺蜜的模样,照顾她帮助她。

但没有了明星光环的苏念晴,还被爆出了这样那样的丑闻,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苏念晴经常出入酒吧,总是喝的酩酊大醉,喝醉了就开始发酒疯,撕心裂肺的喊着温倾的名字,要她不得好死。

可她也只能喊喊,喊来喊去这么久也没见她真能把温倾置于死地。

想着想着张敏姝皱起眉来。

这段时间苏念晴找她借钱借的越发频繁了,而且借出去的钱根本看不到归还的日期。

张敏姝自认还算大方,给出的钱也不少,苏念晴却像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甚至偶尔还会对她耍酒疯。

入座前,张敏姝借口有事,到外头打了个电话。

苏念晴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电话的那一头有些嘈杂,张敏姝皱着眉头告诉了她温倾回国的事情,果然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是苏念晴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地上了。

“你在哪里?”苏念晴咬牙切齿道询问。

张敏姝听出她语气里的凶狠,皱了皱眉,把餐厅的地址报了过去,又说道:“你过来了也没用,我只是见你一直耿耿于怀,和你说一下她回来了。”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苏念晴就把她的电话挂了,重重的嘟嘟声从听筒里传来。

张敏姝冷笑一声。

她对苏念晴算得上仁至义尽,可苏念晴似乎把这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

张敏姝想到苏念晴此刻应该恨的咬牙切齿,心头的不快稍微舒缓一些。

之前苏念晴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她自身的演技也的确不错,钱圈的多,一天到晚还有人捧着,张敏姝难免有些羡慕,但自己不是那块材料,也就只能羡慕。

可飞得快,摔的也惨。

苏念晴为了各种资源,可没少爬男人的床,如今成了过街老鼠,还沾了不该沾的东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准还会更惨。

想到这里,张敏姝把苏念晴的电话号码拖进黑名单。

-

温倾并不知道苏念晴的现状,也不知道有人一直在背后嫉妒自己。

她毫不客气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再把菜当递给闻宴,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闻宴又询问她还有没有想法到当设计师。

温倾偏头想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

闻宴对这个答案多有了然,点完餐后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两人在大厅里用餐,这里的环境很不错,只是偶尔有酒杯碰撞的声音响起,没有人会大声喧哗。

也不知怎的,温倾忽然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偏头看过去,意外看见了同样在餐厅里用餐的林右臣。

他自己穿的休闲,身边却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下意识看过来看到了温倾,顿时惊讶的挑挑眉,回头和他说了一句什么。

隔得远,温倾听不见也看不见,却在短暂和林右臣对视之后把视线收了回来。

闻宴同样发现了林右臣的存在,轻啧了一声说道:“你说这都什么运气,怎么每次吃饭都能遇到他?”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调侃,显然是在说温倾还没有恢复记忆前和他走在一块被林右臣误会的事。

温倾的思绪顺着他走,手腕也微微发热,似乎还残留着那时林右臣怒气冲冲过来拽住她手腕的感觉。

那时候他冲过来拽住她在想什么,觉得她和闻宴走在一块儿碍眼,还是吃醋了?

这个莫名的想法让温倾微微发愣,又瞬间把思绪抽了回来。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再回想又有什么意义?

今后当个熟悉的陌生人就好,没有必要耿耿于怀于过去。

温倾忽视掉林右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闻宴说起其他事。

她虽然没有了当腕表设计师的想法,但对珠宝设计的热爱一如往昔,闻宴对这方面也颇有兴趣,两人聊的还算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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