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共眠(1/2)

看着寒亭松在他面前挂掉手机,韩子期仍没有从惊讶的神色中恢复过来。

直到韩司君欣喜若狂地跑过来,瞧稀罕似的指着他手里的奖杯,眨眨眼,“弟弟,这个是什么呀?”

“奖杯。”韩子期把它递给韩司君玩,转而对另一人说:“你们怎么来了?”

“你哥说想你,我就买了最近的机票过来了。”寒亭松抬手揉他柔软的毛发,“怎么样,惊喜吗?”

“哦。”韩子期弄了弄被男人揉乱的头发,并未直面回复。

有些人总是怎样,想一出是一出,做什么都不考虑后果和影响。

冲动又鲁莽。

可也不太讨厌。

“你们吃饭了吗?”韩子期问。

“吃了,你呢?”

“嗯。”韩子期点头。

“你累吗,要不要回酒店休息?”

“不用,还挺早的。”韩子期不想一个人呆着。

“那走,去你发朋友圈那地方看看去。”

刚准备抬脚的韩子期一顿,抬眸看着男人,“你…看到了?”

“嗯,拍得挺美的。”

原来他看到了。

“喂等等啊,韩子期同学。”

所有人闻声转头,看到一名和韩子期拿相同奖杯,戴眼镜的黑皮肤少年朝他们走来,“你还记得我吗?我叫杜浩宇,咱俩考试挨着,刚才领奖也挨着。”

“嗯。”对于韩子期来说,这些人都没什么印象,但也不想扫对方的兴。

“你走得可真快,我刚上个厕所你就没影了。”杜浩宇乐呵呵看向他身边的两个男人,“这两位是?”

“我哥。”韩子期面无表情,“两个都是。”

“噢,两位哥哥好。”李浩宇礼貌和两个男人打招呼,“不过你真有福啊,竟然有两个哥哥,还陪着你考试。”

“有事吗?”韩子期觉得烦,不太想和这人客套下去了。

“哦,忘了,抱歉抱歉。”杜浩宇掏出手机,“说实话,你做题速度真快,我实在佩服。咱俩挺有缘的,加个微信认识一下吧,我家就是上海本地的,你以后来上海玩可以随时找我。”

“加微信方便吗?还是?或者手机号也行。”

杜浩宇压根没问韩子期的意见,这样的热情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寒亭松所说,他确实不该总把自己关在封闭的环境中。

他需要接触更多的人。

韩子期掏出手机,“微信吧。”

“好嘞。”杜浩宇点开二维码让韩子期扫,“不过你们明天就得回去,太遗憾了,要不我还能带你去四周转转。”

“可以走了吗?”站在一旁半天没说话的寒亭松开口,态度不算和善。

“噢,抱歉抱歉,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杜浩宇再次打招呼,“哥哥们再见啊!”

寒亭松没理,转身走进电梯。

“弟弟再见!”韩司君倒是热情洋溢和杜浩宇招手。

三个人沿着电梯来到宾馆的顶楼天台。

安静一路的寒亭松突然开口,“你现在都和别人介绍我是你哥的?”

“不然呢?”韩子期道:“我还能介绍什么?”

身旁的寒亭松一怔,半天没能接话。

大概过了十几秒,寒亭松无奈笑了笑,“也是。”

除了哥哥,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称呼了。

来到天台,两个人支着胳膊坐在平台地面上,他们之间有一个身位的距离。

韩司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更广阔,可以玩泡泡机的空间,开始肆意活蹦乱跳。

除了头顶蔚蓝的天空和下面清澈的江水,在韩子期和寒亭松之间,之间就只剩下那些逐渐垂落的透明气泡。

微风吹散了轻飘飘的肥皂泡,悬浮在空气中,带着股小心翼翼的尴尬意味。

初春的夜色稍凉,韩子期转头看到坐在他一米外,只穿一件半袖T恤的男人,“走吧,回去了。”

韩子期站起身,转而问寒亭松,“对了,你们住哪儿?”

“你隔壁房间。”寒亭松仍曲着腿坐在地上,“我们来的时候刚好有人退房,就剩这一间了。”

“嗯。”韩子期放心下来,叫他哥回去。

三个人顺着电梯来到他们所在的楼层,寒亭松没从电梯出来,“我们明天和你一趟航班,早上七点我过来叫你们。”

韩子期站在电梯门口,“你去哪?”

“和你哥一个屋我真睡不着,我去旁边酒店问问还有没有空房。”寒亭松摆了摆手,“放心,明天肯定不会迟到。”

寒亭松按了一层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

直到被少年纤长白皙的胳膊挡住,电梯门因障碍物被迫打开,韩子期仍站在原地。

“怎么了?”寒亭松下意识问。

韩子期垂眸不看他,食指蹭了蹭鼻尖,“今晚...要不要,睡我那儿。”

*

韩子期坐在酒店床边,指节缓缓嵌进柔软的床垫中,这样的姿势,他已经保持了十分钟左右。

仍紧张到不敢动弹。

此时,寒亭松正在两米外的浴室洗澡,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房,可以清晰映出男人的身形轮廓。

即便强迫自己不主动去看,可就算是不经意扫过的余光,也足矣让他蠢蠢欲动,烦乱不安。

酒店不同于在家,没有多余的被褥给寒亭松铺一张新床。

但韩子期之前申请了单人房,房内只有张一米五乘两米的偏窄双人床。

两个大男人躺在上面,虽不至于肌肤相亲,也没有太多空闲距离。

韩子期干脆闭上眼,给自己做心理暗示,眼不见心不烦。

水声渐弱,下意识睁开双眼。余光中,寒亭松的身影从玻璃房里出现,带着潮湿温暖的气流,缓缓向他走来。

韩子期胸腔的撞击声越发剧烈,他绷紧嘴唇,抱着衣服从床上站起来。

被迫和寒亭松视线相接。

男人穿着酒店的纯白色系带浴袍,绑带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发梢的水滴顺着额角滑落至若隐若现的胸膛上。

韩子期抱着衣服的手又被迫紧了一分,路过男人身边时,他抿着嘴角说:“你睡里面。”

随后他走进浴室,打开暖光灯。

*

寒亭松上.床,靠在里侧的位置。除了艺术节那天晚上,因喝酒在韩子期的床上躺过一会儿,他已经很久没在床上睡过完整的觉了。

他低头紧了紧腰间松垮垮的绑带,视线不自觉移至浴室的玻璃房。

透过磨砂材质的镜面,寒亭松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清瘦少年。

此时的韩子期,双手抓住衣摆撩起上衣,又扯开运动裤的内侧绑带,脱掉裤子。直到在半透明轮廓中看到□□的他,打开了浴室的花洒。

寒亭松指尖紧按在另一边枕头上,喉结滚了两圈。

腰这么细,单手就能搂住。

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太瘦了。

*

正在浴室中的韩子期不想去想,也不敢想。

他不知道自己在洗澡时,对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看待自己。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紧张急迫,又或者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那个人根本没当回事。

心有杂事的洗澡时间总会被无限拉长,再加上韩子期的有意逃避,直到腿都站酸了,他才决定关掉花洒。

换好衣服,关掉浴室的灯,韩子期机械性迈着步子缓慢出来。

下意识瞟向房内的另一人。

此时的寒亭松已经脱掉睡衣,露着半个胸膛,盖着下半.身靠在床边。

男人偏着头,右手食指指尖轻抵着太阳穴看他,眼神中带着让人心跳加速的魔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