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消去(4/5)

那是一截断指。

郑春生几乎不用细看,他清楚自己刻苦努力的儿子在手上的哪个地方有厚厚的笔茧,也知道以前做小学手工艺时留在指尖的一点长久不变的划痕。

血液狂乱的凝固在周围,放置者似乎很有闲心,在旁边用不断流血的部位擦拭了一番。

到此为止,郑春生彻底失去了一切反抗的意志。

情感大起大落,这样的起伏是最消磨意志的武器。

如同颠沛流离的记忆曲线,“恐惧曲线”也能随着事态的推移反复巩固。一个月,两个月,郑春生如同机器般在某一个地方沉睡,在某一个地方苏醒,害怕窗口不知道是空荡荡还是盛着血液与肢体的盒子,用颤抖着的双手驾驶游艇,回到指定的位置。

一次又一次。

郑春生回到城市,以独身汉的身份装病,用尽浑身解数和人脉再次要回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工作,然后继续自己平常的生活。

直到某天再次在游艇上苏醒,再次麻木般开着游艇,回到码头。

重返人间。

除了一开始的留言,按图行驶的指示,对方甚至没有留下另外的文字。

行动、举止、一切,郑春生的做法除了自己的转移和指令都源于自身的判断。

只是他再不敢打开那独属于他自己的“潘多拉魔盒”。

“这一般属于片面共犯。”江秋下了定论,“法律的取舍太多,我不方便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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