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节 预示(1/3)

政治老师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有关明天听课的内容,我们的政治老师是新来不久的老师,明天的听课是他经历的第一个考验,他很不巧的赶上了教育局的检查,而抽到的就是我们班。明天的听课关乎于他是否能够转正,为此他一直在跟我们强调着明天的课程。

我差点就闭上了眼睛,政治老师突然的一声怒吼把我吓了一个激灵,我赶紧纠正坐姿,假装还在认真听的样子。

课本及PPT上的内容已经翻来覆去讲了无数次,课节里的问题也是我向老师提供的,所以就算没有今天的演习我也照样知道答案,政治这种东西只要认真记住课本上的内容应该很容易学会的吧,也许明天会因为紧张想不起答案?不存在的,我的心理素质一向很好,就算摄像机摆在我的眼前我也不会有丝毫慌乱。

这节课是最后一节课,我百无聊赖的听着课,幻想着放学时的场景。我的位置靠着窗户,夏天天气很热,一般情况下都会开着窗户,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和风吹过草丛间发出“沙沙”的响声混合在一起,虽然不怎么好听,但也比室内传出一遍一遍的机械音更加悦耳。

不不不,我怎么会这么想,这不是上课走神的理由。我甩了甩头发,认真的听着老师讲的内容直到放学。

认真听讲的话时间就变得很快,正好老师讲完课下课铃也打了。老师对我们再三强调明天的听课内容后就离开了教室,同学们目送老师出了教室,没有了老师后就原形毕露,班级里欢腾一片,与上课的时候完全相反。性子急的人匆匆收拾好作业就冲出了教室,男生们也打打闹闹的一伙一伙走出了教室,不一会的工夫空荡荡的教室里就只剩几个拖沓着不走的女生和留下来补习的同学。

“蒲哥还不走?都打完铃好久了”一个人从背后“偷袭”我,一掌拍在了我后背上,本就胆小的我吓得魂都飞了。

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子就是我的朋友白石,每天都在想着各种招数吓我。“今天你又不补课为什么还在这写作业?你的世界就剩下学习了么?”白石一脸鄙视的对我竖起了中指,拎起我的书包就往外跑,我见状也不顾桌子上的练习册飞奔去追白石。

“我写完的作业都在书包里啊!你让我明天怎么交差!”追上了白石的我抓着他的肩膀乱晃。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让你快点走嘛”白石举起手装作投降的样子,把书包还给了我。“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白石不怀好意的奸笑着。

“啥?”我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猛然想起了落在桌子上的练习册。我急匆匆地狂奔回教室拿走了练习册,出了校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我的理智自燃了,跑出了我有史以来的最快速度。“你个混蛋给我滚过来!”

我们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回家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回过头再想起来,白石撵我快点离开学校是对的,白沙汀是沿海城市,而现在又是台风集中爆发的季节,近几天一直持续下雨,保不准今天也会下雨,我和白石都忘了带伞,如果赶上暴雨我们就惨了,就算不会挨淋我们也走不出去,这条街处于洼地,下雨容易积水。

我和白石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开了,他的家就在不到十米的距离,我还要走至少二十米。我抬头看了眼天空,乌云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掺杂了雨水重量的云眼看就要撑不住了,不断增加数量的云给人的错觉像是马上就要掉下来。

狂风席卷着,把地上的杂物一起卷起形成了螺旋状在原地乱飞,豆大的雨点掉了下来,我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不至于被风刮倒,雨越下越大,雨点越来越密集,点逐渐连成了线,一阵白烟刮了过去,浇了我一身。

我的全身几乎被淋湿了,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一道闪电劈散了云层俯冲了下来,击中了一个电线杆,瞬间燃起了火苗,幸好此时在下着暴雨火势没有继续蔓延。我刚好目睹了电线杆起火的过程,虽然想拨打火警电话,但是这种情况下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远处的建筑物都被浓雾紧密包围起来,天空也白得惨淡。街上的行人也跟我一样发了疯的跑着,只要有遮拦的地方都挤满了人,公路上的汽车也比平时开得慢了许多,因为雨天路滑开得太快反而有可能发生事故。

然而车祸就和人碰到人的道理一样,开得再谨慎也有可能发生车祸。我终于跑到了一个公交站点,遮阳棚起了大作用,里面虽然也挤着很多人,但也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容纳一个人,那些人的衣服都湿漉漉的,和他们挤在一起不存在衣服被沾湿的问题。看来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起码找到了一个避雨的地方。

应该不会目击车祸现场吧,都目击了起火现场,我已经够背的了。我蹙着眉头,不禁担心起母亲,这个点她应该还没有下班,没问题的吧。

脑子里胡乱想着什么,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被雨淹没的窘状。那些避雨的人们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我也没听清,在神游的时候我自动屏蔽了眼前的景象。

“你看到了吗,那边的孩子,白得也太不正常了”

“大概是得了什么病,白癜风?”

“不是吧”那个人在另一个人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我们快离他远点”,说罢我的周围就宽敞了起来,除了那两个人其他人也纷纷向后退了一步,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装作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的样子,安慰着自己这样也好,倒也免了和那些人挤。习惯真是可怕,潜移默化间我竟然对这样的情况很是淡然,如果别人不做出这样的动作我反而会觉得他们有问题呢。

我没有资格责怪别人,毕竟我有病是事实,一出生就是如此,全身的皮肤,眼毛,头发都是白色,母亲说是遗传自我的父亲,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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