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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滚之前,又留下了一个接一个惊天大雷。

“对了主子,昨晚您将属下赶出去后,属下忧心您的安危,便一直守在宫外。”

陆无昭:“?”

“昨晚亥时,属下看到,沈姑娘偷偷进了您的寝殿。”

陆无昭:“……”

“未到丑时,沈姑娘披着您的外袍,出来了。”

陆无昭:“…………”

孟五看向陆无昭的目光可以说的上是万分怜惜。

“主子,沈姑娘生气可能与您只字不提昨夜的事有关。”

“所以昨夜两个时辰,你们都做什么了?”

咚——

陆无昭的后脑勺磕在了背后的床架上。

他不想活了。

他想入土,就现在。

偷猫求和“去把沈芜叫出来。”(二更……

入土……是不能入的。

陆无昭很想自己找个地方埋起来,但他看着孟五红里透着肿的大鼻头,意识到,他就算是要死,也得死到沈芜的面前去。

深夜,孤男寡女在寝殿内共处了两个时辰,临走时还披着对方的衣裳,再结合今天早上沈芜的态度,这几个信息拼凑到一起,陆无昭很难不把自己往畜生的方向去想。

“你出去吧。”

他想冷静一下。

孟五走后,陆无昭抓着头发,颓废地靠在床头,突然身子一僵,他想起来孟五口中的那件外袍,突然心里一沉。

他在榻上反复翻找,没有找到那件墨绿色的外袍。陆无昭记得很清楚,那件衣裳在他尚有理智时,是穿在他的身上的。

完了,他想。

他自己脱了衣裳,套在了人家姑娘身上……

陆无昭坐在床榻上绝望地挣扎了一会,又将孟五叫了回来。

“去帮本王做件事。”

陆无昭对他低声耳语。

听清了命令的孟五:“……”

这是在难为他,真的。

……

静熙宫内,沈芜在屋里暴躁地走来走去。

一边愤怒暴走,一边怒骂“狗男人”、“臭男人”!

褚灵姝被她晃得眼晕,“祖宗,歇会儿,你都念了半个时辰了。”

“气死我了!”

褚灵姝:“……”

沈芜有火撒不出,有委屈也不能讲。毕竟她昨夜是偷偷摸摸去的。

什么陆无昭喝多了强行要给她上药这种事绝对说不出口。

今晨孟五来静熙宫传达陵王口信,只字不提昨夜之事,致使她期待落空、恼羞成怒,这种事更是无法提起。

沈芜心里憋得慌,“烦死了!”

她在原地暴走,企图往她脚边蹭的小白猫吓得弓了后背,“喵”了一声,连忙跑远了。

褚灵姝看着宫女追着小白猫跑出了大殿,仍是一头雾水,她早上围观了那场大戏,到现在也不知沈芜为何对着陵王的下属那么凶,还有药膏……什么药膏?太医给阿芜开涂抹的舒痕膏了吗?难道那日她急着把人接回来,当真把药落在怜芳宫了?

“阿芜啊,那药……”

“别与我提那药膏!我要气炸了!!”

“……”

好,好,不提。

褚灵姝乖乖闭上了嘴。

等到又过了半个时辰,沈芜终于坐了回来。褚灵姝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消气了?”

沈芜冷笑,“累了。”

褚灵姝:“……”

“好吧,现在来说说,发生何事了?”

沈芜闭口不言。

褚灵姝叹了口气,手放在她背后顺气,“那你来说说,谁将你惹成这样?我可从未见你发这么大的火。”

沈芜是出了名的性子软,好脾气,她看不惯那些自以为是又自大的男子,所以总是喜欢装出一副柔弱可人的样子,耍着他们玩。和她打过交道的公子就算在她这里吃了亏,也不舍得将过错赖在她的身上,觉得伤害她本身就是一件叫人良心不安的事。

与沈芜交好的姑娘不多,但凡是有过接触、了解沈芜的,都会赞她一句性子好,不仅会体贴人,还很温柔。就连撬了她墙角的那位表姐楚轻瑶,面对沈芜时,也是愧疚爬满心头,恨不得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褚灵姝与沈芜做了十多年的朋友,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被气得“暴跳如雷”,这个问题显然很大。

沈芜磨了磨牙,咬牙切齿,还能是谁,当然是债主了。

她还惦念着陆无昭是她全家的恩人,所以才克制住,没一时冲动跑到怜芳宫去捶他。

褚灵姝见问不出什么,只能另辟蹊径,“或许是有误会?你不是常说,要给对方一个辩驳的机会?”

沈芜皱了下眉,没言语。

褚灵姝见她有所松动,心下了然,“是……陵王?”

沈芜不情不愿地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

“哦……”

褚灵姝觉得有点难办。

站在理智的角度,她应该劝沈芜冷静,但站在她自己的立场,她有点不想替陵王说话。

甚至有些庆幸,闹矛盾了也挺好的,总好过有朝一日阿芜被他害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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