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旅行（1/3）

“有病。”韩子期挣脱寒亭松紧握的手腕,从他身边离开。

直到今晚娱乐活动结束，韩子期都没再回去过。

韩司君玩累了嚷嚷着要回去睡觉时，韩子期才回头看了眼寒亭松的方位。

早没了人影。

他视线留在喝空的高脚杯上,那人只喝了一杯，应该不会醉吧。

韩子期和他哥回来时,寒亭松刚好洗完澡，身上还夹杂着从浴室带来的水汽,发梢的水滴顺着额角滑向脖颈的青筋，润湿了浅色的衣领。

这个人总是没有洗完澡擦干头发的习惯。

两个人视线相接,眼前的寒亭松面色红晕,应该是洗澡的原因，不是喝醉。

他哥又玩了一身沙子，和寒亭松打了招呼，匆匆忙忙跑进去洗澡。

韩子期则自顾回到和他哥的房间。

身后传来寒亭松的声音，“今晚不和我睡吗？”

“不了。”韩子期掏出一个小方盒放在床头,是回来时在超市买的耳塞。

即便跟那个男人一个房间,也一样会睡不着。

何必自我折磨。

*

第二天早饭时，寒亭松坐在餐桌旁看报纸,随口道：“一会儿要去兜风吗？”

“好耶，兜风兜风，我要去兜风！是开那辆大黄蜂的大汽车吗？”

“是啊。”寒亭松笑着看向韩司君,“那辆大黄蜂还能敞开篷子,和变形金刚一样，君哥要去吗？”

“要去要去！”韩司君晃他胳膊催促，“弟弟弟弟，你快吃早饭，我们要去坐大黄蜂大汽车兜风。”

寒亭松放下报纸,把牛奶推到他面前，“要去吗？”

韩子期握着牛奶杯抿了一口，点了点头。

寒亭松驾车，带着他们沿着海岸线一路南行。

这条路临海只有两米，打开汽车敞篷，夹杂着淡咸味的潮湿空气拂过脸颊，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沐浴在温和的海风中。

韩司君拿着寒亭松刚买他的变形金刚，张开双臂，欣喜若狂地大喊，“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我们，超级飞侠，变身——！”

韩子期则坐在后排另一侧位置，胳膊支着下巴眺望海面。

车大约开了半个小时，到达一处路面平坦，车辆稀少的路段。

寒亭松把车停在一边，转过头对他说：“要来试试吗？”

“什么？”韩子期仍支着下巴。

“开车。”

“我没有驾驶证，也不会开。”

寒亭松冲他勾了勾手，“过来，我教你。”

没有那个男孩会对驾车无动于衷，韩子期依言从后座下来，正准备打开副驾驶的门。

“过来，来我这儿。”寒亭松指着驾驶座的方向。

韩子期明知道没有驾照不该坐在那里，还是走了过去，等着寒亭松下车。

男人把座椅向后调了一段距离，打开车门。

“过来。”寒亭松抓住他的手臂，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拉上驾驶座。

“喂，你放开我！”韩子期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他的腿上。

他试图挣扎，却被人按得更紧。

“别瞎弄。”寒亭松一本正经指着右边，“这是手刹，停车后一定要拉上，开车前记得松开。”

“再看档位。”寒亭松说：“P是停车档，N空档，D行驶档，R倒车档。”

随后，寒亭松的右腿，连着他在上面的腿一起晃动，“左边是刹车，右边是油门。建议只用一只脚控制，否则很容易出现刹车油门同踩的情况。”

“刚开始速度不要太快，保持三十迈左右就行。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别紧张，先踩一脚刹车。”寒亭松像个驾校教练，“明白了？”

韩子期点了点头。

“那现在第一步要怎么做？”寒亭松问。

“踩住刹车，拨动档位，放下手刹。”

“很好。”寒亭松指着手刹，“这里一旦放下，不踩油门车也会自动行驶。”

“嗯。”

“好，试试吧。”

韩子期依言照做。

“很好，现在可以适当多踩一点油门。”寒亭松的胳膊从他的侧腰伸出，轻扶在他按住方向盘的手上，辅助他前行。

以这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寒亭松腿上，韩子期表面镇定异常，实际上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似乎自始至终，为此困扰并且心术不正的人，都只有他自己罢了。

两个人都只穿了一条材质轻薄的短裤，车座下相互交错的小腿，因路程的颠簸而有意无意的相互摩.擦着。

韩子期逐渐安定下来，慢慢从自己制造的情绪中脱离。

“很好，出师很快啊。”寒亭松赞扬道：“回去就能考驾照了。”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开大汽车！”后座的韩司君激动地扒着前侧座椅。

“行，但是开大汽车的机会只有一次，你是想现在开这个普通版的变形金刚，还是去酒店后面的游乐场，开可以飞起来的那种豪华版？”

“我要开飞起来，飞起来那种！”韩司君兴奋地手舞足蹈，“我是超级飞侠！”

“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开。”寒亭松转而对韩子期说：“今天就到这儿，要是还想开，等回家了我再教你。”

“嗯。”韩子期轻踩下刹车，按照寒亭松的操作要求，把车停在一旁，视线回避，“你……平时，都是这么教人开车的吗？”

“怎么教？”

韩子期握着方向盘，拇指有意无意蹭过皮质的磨砂套，“就是……让别人，坐在你腿上。”

寒亭松噗嗤笑出声，伸手揉他的头发，“我只教过你一个。”

“哦。”韩子期低头蹭了蹭鼻尖。

“好了，快下来吧。”寒亭松口气中还带着笑声，“半个多小时了，你一动不动，我腿都被你做麻了。”

“哦，抱歉。”韩子期推开车门，从他身上起来，“那我可以坐在副驾驶吗？”

寒亭松挑眉，“当然。”

*

两天后，三个人坐上了回程的航班。

头等舱都是两人一排的规格，韩子期把靠窗的位置留给他哥，自己坐在外面那侧，过道的另一侧是寒亭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