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漳州(二)(2/5)

军官嘴边扬起一抹促狭的笑容,翻身下马,直朝天赐走去。

“谁家欠管教的野小子!军爷我今天就代你父母行行家法。”话音未落,五指成掌,带起一阵劲风朝天赐脸上招呼。

天赐眼明手快,脖子一缩,掌风堪堪从头顶拍过,躲过了军官的偷袭。

军官眼色一凝,微有讶意,旋即五指曲张,化掌为抓向下掠去。

到底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哪里赶得上成人的反应,一把被擒个正着。天赐只觉得后梗脖子一紧,浑身一个激灵,然后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他重心不稳跌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抬头,一只粗大的脚掌如泰山压顶死死抵在后背,不远处的军卒传来一阵哄笑。

天赐攥紧手指奋力挣扎,背上的脚掌却如铁铸般巍然不动。然而天赐的倔强是天生的,越是困难越是迎难而上。他手指紧撑着地面,双臂使足力道,身体微微颤颤之间竟然逆势而起。

军官面露讶色,原本只是想小小惩戒一番,虽然对方的衣着看起来并非富贵之家,但毕竟是人声嘈杂的夜市,他不敢做得太过出格,否则知府大人恐怕就要请自己去府衙喝茶了。然而脚下的小子似乎有些意思,他不禁加重了脚下的力道,看看他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天赐咬着牙,面色由红转为酱紫色,脸上青筋微绽,像极了夜市包子皮上的褶皱,身形微微上抬。

“有趣!”军官刚想说些什么,又是一道白影在空中急掠而来,不过和上次的糖葫芦不同,这道白影端的凌厉无比,在空中带起道道残影,军官避无可避。

“啪!”一声响声,不知是酒壶碎了,还是军官的脑瓜子开瓢了,残余的酒混杂着血水一同直泻而下,军官粗犷的大脸上一片鲜血淋漓。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眸子里怒海翻腾,一天之内被两次羞辱,压抑已久的怒气腾地直冲天灵盖,军官眨眨眼珠,透过朦胧的血色看向了袭击者。

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胸前环手,神轻气闲地站在一角,有些可惜地咂咂嘴,不知是可惜砸的不够重,还是可惜浪费的酒水。

“明月清风,诸位好雅兴啊!”白面书生一脸坦然说道,仿佛刚才的一掷与己无关。

军官一抹脸上的血水,将脚从男孩身上移开,比城外冷风更寒的视线直射书生。他三十出头便是百夫长,大有晋升的空间,舅舅又是漳州州尉,领偏将军之位,在漳州一亩三分地上,便是知府大人都要给三分面子,他什么时候让人这般踩在头上了。

“我要他一双手!”军官目欲喷火,冷冷地道,吐出的每个字坚硬刺骨。

白面书生眉头一挑,似乎是发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很久没有人敢挑衅自己了。天赐既然是将军的宝贝徒弟,那么今天自己就是把漳州城点了也不会理亏,至于如何善后自然是将军的事,想必一个小小的漳州知府也不敢找大齐名将的麻烦。

可惜这位押解犯人的军官显然不知道白面书生心中所想,否则便是给他硬塞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动大将军的人,如果白面书生身着戎装,恐怕他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同样三十出头的白面书生赫然已是一位偏将军。

十几名军卒挥舞武器成半圆形围了上来,白面书生随手从小贩旁抽出一根木棍,手腕一抖,木棍如蛟龙出海呼啸地刺向一名军卒,一根寻常木棍在他手里竟有了铁枪的威势。军卒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刹那便如腾云驾雾般倒飞而去,重重地砸在面摊上,坏了一锅面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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