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离开(3/4)

脚步声再也听不到时,时朝才直起上身,活动僵硬的肩膀。

他洗了个热水澡带来的热气在这冷风里被吹得一干二净,直到躺在床上,时朝也没能松一口气,反而只觉得身体沉重。

是要病的征兆。

他朝着天花板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怎么敢说……我怎么能说?

我不会说。

与洲,你的问题注定不会有答案。

即使再多……也一样。

*

时朝第二天醒来,头晕目眩,下床时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被鸡窝头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搞啥呢,小伙。”

时朝站稳,反手摸了一把自己额头,心想果然:“……不太舒服,发烧了吧,我吃个退烧药就好,很快。”

他体质很好,一旦感到累,那么一定是生病了。

鸡窝头把自己的大瓷缸往他面前一放:“唉,喝点热水吧,看你这一天天的,干的啥事,把自己搞成这样,站个岗也不至于啊。”

时朝看着这个印着“人民幸福安康,人民团结奋斗”的白瓷缸,难得有些怀念。

现在已经很少见到这种杯子了,之前时朝的爷爷最喜欢用这样的杯子喝水。

可能伤病一来,人本能地会想让自己觉得愉悦满足的事。

他摇摇头:“和站岗没关系,昨天夜里吹了点风。”

鸡窝头:“嗬,我看你天天一件薄衬衫,套个外套就出门了,也没见像今天这样啊。”

时朝笑了笑:“您就别取笑我了。”

鸡窝头最不爱他这种腔调:“客气得像个客人,我可不爱招待人,你去办公室当客人去吧,多上几年学跟个纸片堆……那个什么堆似的。”

时朝乐了:“故纸堆。”

“哎,对对对,你知道我要说啥就好了嘛。”

只是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词语也能凑在一起,时朝被他逗乐,无奈摇头,穿好衣服出去食堂吃饭,打算马上上班。

鸡窝头拦住他:“哎,别着急,领冬装了吗?”

时朝:“还有冬装吗?”

鸡窝头:“走走走,跟我去拿,降温的厉害,临时做的新的,可暖和了。”

时朝:“可我……”

可他觉得他不用领,领了穿几个月估计就要走,浪费。

鸡窝头一瞪眼。

时朝:“……我去。”

他们拿到冬装。是黑色皮衣,羊羔毛内里,十分暖和,便都给办公室的人分了分。

但现在穿还太热了。

打毛衣的阿姨最后一个到,给时朝带来了那件她打了二十多天的毛衣,炫耀地晃了一圈:“今天早上我去改衣服的摊子上找摊主了,给你匝了两圈,怎么样,好看吗?小朝,来试试!这天穿正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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